&ep;&ep;酒店房间有一面偌大的落地窗,窗外飘雪,光合耀眼,玻璃大楼燃起的灯光在城市中交织成一片绝美画卷。

&ep;&ep;醉的太重,季平舟倒在沙发里,身子绵软的往下陷。

&ep;&ep;领带箍着脖颈,他随手扯了两把,气终于缓过来,脸埋进沙发里,充盈在回忆里的都是禾筝那张不屈不挠的脸。

&ep;&ep;仿佛跟他在一起。

&ep;&ep;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

&ep;&ep;可尽管如此。

&ep;&ep;不还是忍受了三年吗?

&ep;&ep;正含着气,身子忽然被一双手架起来,一杯茶递到唇边,带着温软的湿漉,季平舟开合唇,小口喝了些便推开了。

&ep;&ep;看也不看身边的女人。

&ep;&ep;“你出去吧,让小简送你回去。”

&ep;&ep;女人坐着腼腆发声,带着欲言又止的娇羞,“季先生,要不我帮您换了衣服再走?”

&ep;&ep;季平舟头疼欲裂,“不用了。”

&ep;&ep;“可是您这样……”

&ep;&ep;“我说不用。”他拧着眉,不悦渐升,“快走,把门带上。”

&ep;&ep;这声呵斥将女人震慑到。

&ep;&ep;一贯温和的季平舟生了气,那就是真的不好惹了,她哪里敢再逗留,放下水杯忙站起身绕过茶几,没走几步又被男人叫住。

&ep;&ep;“棠秋,你会大提琴吗?”

&ep;&ep;这是什么问题,赵棠秋神思不解,“大提琴?”

&ep;&ep;季平舟坐在沙发上,领口微散,柔软灯光笼罩在周身,他高高瘦瘦,脸型则是最好看的那一款,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这样的男人,何况是拿着他的钱给他当情人。

&ep;&ep;怎么算都不吃亏。

&ep;&ep;他晃了晃脑袋,弯曲的骨节抵着眉心,“没事,你走吧。”

&ep;&ep;她们这些女人,怎么可能会那些。

&ep;&ep;简直异想天开了。

&ep;&ep;赵棠秋有被羞辱的感觉,可她哪里敢表达不满,一张清纯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嗫嗫嚅嚅,憋出一句,“季先生如果喜欢,我可以去学。”

&ep;&ep;“不用。”季平舟只是随口一提,“出去吧。”

&ep;&ep;印象里季先生一直是清廉又绅士的人,说话轻声细语,极尊重女性,所有美好的词汇都能用在他身上,在外面该给的面子一点没少过。

&ep;&ep;唯独那方面欠缺了些。

&ep;&ep;赵棠秋跟他不到一个月,从没在他身边过夜。

&ep;&ep;就算他喝醉了也从不留她,这让她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挡箭牌,跟感情无关,他更看不上她的相貌。

&ep;&ep;季平舟的太太是小有名气的美人,又美又纯的型,她就亲眼在他的手机里见过方禾筝的照片,有演话剧的,有拉大提琴的,还有婚纱照。

&ep;&ep;都被季平舟藏在一个上了锁的相册里。

&ep;&ep;第一次去陪季平舟参加酒会,他在突降台风的夜晚推掉了递过来的酒,走到一旁,神色慌张地给助理打电话。

&ep;&ep;温声解释着说:“禾筝怕台风,先让阿姨去陪她会儿,我马上回去。”

&ep;&ep;那样温柔又极具耐心的语气,绝不是对待她们这些人会有的,可她又想不通,既然他爱自己的太太,又为什么要出来找别的女人。

&ep;&ep;这跟耍她们玩有什么区别?

&ep;&ep;没有别人在了。

&ep;&ep;房内归于死寂,季平舟一连喝下好几杯水,将酒精的辛辣都冲刷干净,肺腔里总算舒服了许多,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在外留宿。

&ep;&ep;他的肺一直不好,嗅不得毛絮类的东西,而酒店里,这些是无法避免的。

&ep;&ep;家里就不同了。

&ep;&ep;禾筝会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让他住的舒服。

&ep;&ep;现在她走了,他也不想回到那座空荡荡的房子里,以前他喝醉了只爱找她,抱着她睡一觉,一切就好了,他贪恋她身子的温度,软和的像一滩水,被宠爱着,很快就会沸腾。

&ep;&ep;还没结婚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跟她睡觉。

&ep;&ep;却顾忌她年纪小,舍不得碰,牵牵手接个吻都是要了命的事。

&ep;&ep;他那个时候多疼她,忍的难受了宁愿冲凉水澡也不想吓到她,知道她爱音乐,知道她喜欢乐器,筹备婚房的时候就在商园北栋给她专门开了个房间放乐器。

&ep;&ep;哪怕她一首曲子也不愿意弹给他听。

&ep;&ep;两家人谈结婚的时候季家长辈是坚决不同意禾筝做话剧演员的,更不同意她继续在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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