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璟趁机提道:爷,北地的私库还有好些。

&ep;&ep;九爷轻笑:小财迷,我知道了,回头让孙福都给你拿来就是。北地那些东西原本年底也都要送来这边的,爷爷送了信来,怕是要乱上两年。

&ep;&ep;谢璟心跳了一下,严重吗?

&ep;&ep;九爷过了片刻,才道:冯镇北反了。

&ep;&ep;那省府

&ep;&ep;他离着省府还远,黑河一带又临近边境,都未曾波及。九爷叹道:尚在能控制的范围之内,尽人事,听天命吧。

&ep;&ep;谢璟一时也沉默下来。

&ep;&ep;他对北地的关心,远超谢、贺两家。

&ep;&ep;他和舅舅刚认没两天,对西川十分陌生,贺家于他更没有什么牵连,反倒是北地有众多朋友,一夜辗转,直到天边泛白才慢慢睡去。

&ep;&ep;东院比平日沉闷些许,虽还是忙碌,但能感觉出每个人心都有担忧。

&ep;&ep;他们的家在北地,战乱一起,怎能不忧心。

&ep;&ep;九爷只在昨夜跟谢璟说的时候略微显露出一丝情绪,白天依旧和平日一样,忙于各种事物,顺带把华星纺织局租赁一事也全权处理妥当。

&ep;&ep;贺东亭亲自来办理了此事,他一连几天都没找到谢泗泉,只能来白九这碰碰运气,想着或许能再见谢璟一面。

&ep;&ep;显然这次赌对了,白九爷身边带着的正是谢璟。

&ep;&ep;贺东亭虽未在租金上减免,但签字之后,语气和缓道:如今百废待兴,即便是沪市,懂得技术的工程师也不算多,白先生下定决心实业报国,我也当多提供便利才是。正好有认识的朋友运来一批电动机,不如我介绍几个工程师给你,把纺织厂的蒸汽机废弃更换一遍罢?

&ep;&ep;九爷拱手道谢:如此便有劳贺老板,白某正想从动力传动入手。

&ep;&ep;引进新技术、新设备,需花费很多心思,贺东亭算是恰如其来地送上一份大礼。

&ep;&ep;贺东亭又带九爷在纺织厂大致转了一圈,他心思都在谢璟身上,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去偷看。谢璟一路上沉默安静,但做事利落,期间遇到一位德国工程师的时候竟然还能对话,贺东亭看在眼中心带了几分惊艳,忍不住问道:他还会德语?

&ep;&ep;九爷点头道:会几句简单些的,之前在黑河酒厂,也请了几位德国工程师。璟儿天资聪颖,又好学,跟他们共事的时候无意就学会了,倒也没有特意请老师去教。他话说的平淡,像是并不值得炫耀的小事。

&ep;&ep;贺东亭看得眼睛都移不开,连声称赞,他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

&ep;&ep;九爷道:尚可,英文较好一些。

&ep;&ep;贺东亭吃惊道:他,他还学了英文吗?

&ep;&ep;九爷:是,我闲了的时候顺带教他,学了几年,如今很流利。

&ep;&ep;贺东亭已有些恍惚,看看谢璟又看看九爷,不太确定道:你是说,这孩子没念书,全靠自学?

&ep;&ep;也算上过几年学。九爷淡声道:他幼年和姥姥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幸而那位姥姥待他极好,省吃俭用供他读了几年书。十三岁那年他出来做工,半路遇到些意外,险些丧命。

&ep;&ep;贺东亭心口猛地一痛,想要追问,但九爷已摇头道:都已是过去的事了。贺先生,没有人是生下来什么都会的,这孩子会的多,是因为他吃的苦多。

&ep;&ep;贺东亭闷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发白,点头说是。

&ep;&ep;谢璟走过来,道:爷,已谈妥了,有需要修改的图纸他们会尽快交上来,厂房太旧,好些线路要重做。

&ep;&ep;九爷点头:应当如此,安全为上。

&ep;&ep;中午的时候,贺东亭要请他们吃饭,找了商议要事的理由:白先生,我计划筹资两百万银元,创办新式银行,你可有意参与?

&ep;&ep;九爷道:我手头资金怕是不甚宽裕。

&ep;&ep;无碍,一万两万银元可入股,十万几十万也行,只是数额多一些我方能举荐你入董事会。贺东亭认真道,欧战既平,世界经济之竞争日益激烈,我华国工商业也应及时发展,正是我们为国出力之时。

&ep;&ep;贺东亭手握通汇银号,又兴办新式银行,他深知只有工商业发达,银行才会发达。

&ep;&ep;换句话说,投资工商业乃是银行天职。

&ep;&ep;九爷略想片刻,点头应道:好,中午一起用餐。

&ep;&ep;贺东亭扭头问道:璟小谢想吃什么?

&ep;&ep;谢璟道:我?

&ep;&ep;贺东亭笑道:自然是你,你年纪最小,你挑一家我请客。

&ep;&ep;谢璟去看九爷,见对方微微颔首,这才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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