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百里濯缨和秀璎两人驰出老远才慢慢减速,回头看时,只见蒙古骑兵已经冲到了河滩里,他们根本没有减速,而是直接驱马驰入河水中,追杀过来。

&ep;&ep;红巾军此时大多已经渡过了丽水,正在爬上河滩,往远离河滩的地方飞奔,只有百十名伤兵掉在后面,还在丽水的中流。

&ep;&ep;蒙古骑兵的前锋很快追上这些掉队,基本一刀一个,那些伤兵便身首分离,河水很快便被鲜血染红了!

&ep;&ep;收获如此轻易,那些蒙古骑兵甚是高兴,他们一边兴奋地挥舞这红巾军的头颅,一边哈哈大笑。

&ep;&ep;待那些追兵的前锋在南岸登陆的时候,才有人听到巨大的轰响从上游传来。

&ep;&ep;一个年长的蒙古骑兵正在涉水渡河,他听到巨大的轰响,便勒住马,扭头往上游看去,然后,他的刀跌落到了水中。

&ep;&ep;“怎么啦?”他身边一个袍泽问他。

&ep;&ep;他没有言语,只是颤抖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上游。

&ep;&ep;那名袍泽顺着他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座高高的水墙,正飞快地往下游扑来!

&ep;&ep;那水墙,至少有一栋房子那么高啊!

&ep;&ep;他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了,扯着嗓子大喊,“快跑哇,发水了!”

&ep;&ep;他一边喊一边纵马狂奔,但没有用,那高大的水墙来得好快,带着万钧之力,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瞬间便席卷而来!

&ep;&ep;当他喊到三遍的时候,他看到那水墙已经到了面前,如同一座大山,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ep;&ep;此时的百里濯缨正和秀璎立马在一处高高的土丘之上。

&ep;&ep;从上游奔腾而来的滔天巨浪,瞬间吞噬了河道中的人和马,一些落在河滩低处的红巾军将士也被洪水卷走,不过数量不多,大概有一两百人。

&ep;&ep;被洪水卷走的更多的是那些追兵,他们涉水追击红巾军,前部有七八百人已经到了河中,待看见山一样压来的洪峰时,已经来不及撤退了,尽数被洪水卷走。

&ep;&ep;只有后面那些追兵刚刚下到河滩,看见洪峰来袭,退得还算及时,算是保住了性命,此时正也惊心动魄地远远地驻马观望。

&ep;&ep;洪峰过后,刚才还是一条清澈的细流,转眼变成了一条浩浩荡荡的大河,丽水横在红巾军和追兵之间,为章泽世阻断了追兵!

&ep;&ep;有一百多鞑子骑兵已经渡河,此时面对着数量占绝对优势的红巾军,成了一支孤军。

&ep;&ep;但身后是浩浩荡荡的河流,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死战。

&ep;&ep;渡河的红巾军眼见这百十个鞑子骑兵落了单,两日来的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起呐喊,喊声如雷,和河水的轰鸣相应和。

&ep;&ep;那些蒙古骑兵的心先自怯了。

&ep;&ep;剩下的交战已经没有悬念,红巾军全歼这一股敌军。

&ep;&ep;虽然歼敌不多,但红巾军自昨夜被偷袭惨败以来首次逆转战局,极大地鼓舞了红巾军士气。

&ep;&ep;章泽世骑在马上,马鞭指着滔滔洪流,仰天大笑,“丽水,丽水!天助我也!”

&ep;&ep;河水滔滔,不时有人的尸体浮了起来,又沉了下去,看服饰,都是些寻常百姓。

&ep;&ep;百里濯缨知道,一些渔民喜欢就近在河滩生活。

&ep;&ep;丽水只是一条浅浅的溪流,冬天还会断流,只是在春夏季节水流稍大一点,但上游的拦河大坝把大部分水流都蓄在坝内,所以那些渔民从未遇到过危险。

&ep;&ep;没想到今天有人挖开堤坝,这些渔民来不及撤离,很快被洪水夺去了性命。

&ep;&ep;百里濯缨看着那些沉沉浮浮的尸体,知道大敌当前,章泽世心中只顾自己逃命,那顾区区百姓的死活!

&ep;&ep;他章泽世也并非为泽世而来,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借白莲教和红巾军之力,完成自己的王霸宏图罢了!

&ep;&ep;同时,百里濯缨心中暗自愧疚,若非自己为了活命,为章泽世出这个计策,那些百姓也不至于遭此无妄之灾。

&ep;&ep;一个大浪卷来,把一具穿着红色衣服的尸体,送到百里濯缨的前边。

&ep;&ep;百里濯缨跳下马,涉水把那尸体拉到岸上。

&ep;&ep;那是一具女尸,女人的手中还死死抓住一个孩子的的小手。

&ep;&ep;想必是洪水袭来的时候,女人仓惶之间被卷入水中,但致死都抓住自己孩子的手。

&ep;&ep;百里濯缨摸了摸女人和孩子的鼻息,已经全无,他们的身体也冰冷。

&ep;&ep;百里濯缨把孩子放到女人的怀里,又折了几根树枝,盖住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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