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朱元璋的眼神充满杀机,即便不是针对冯友甲,依然让冯友甲心中吃了一惊,一股寒意从脚跟升起,直冲顶门。

&ep;&ep;“此人是心腹大患,必须除掉!”朱元璋的声音斩钉截铁,“况且,他手中有我写给徐达的信,这封信,不能到达徐达手中!”

&ep;&ep;冯友甲算是明白了朱元璋的策略,心中忍不住暗道,真是心深如海啊,明里一套,暗里一套。

&ep;&ep;“吴王殿下就不怕杀了他之后,定河军叛变投敌?那样,我们就更难对付鞑子朝廷了!”冯友甲并对天下大势并非一无所知,也知道若是定河军投敌,对朱元璋的影响巨大。

&ep;&ep;朱元璋冷笑,“百里濯缨这个人,固然绝顶聪明,但是,他说如果没有援军就会投敌,却是一个太假的谎言!他骗得了别人,如何骗得了我?”

&ep;&ep;停了停,他接着说,“无论百里濯缨还是楚映雪,都是当年太湖义军虞怀沙的弟子,又和岳麓书院有着极深的渊源,他的血脉中流的是反元的血,无论这天下如何变,他们都不会投敌!”

&ep;&ep;冯友甲迟疑了一下,“即便兵临绝境?”

&ep;&ep;“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会全部战死,也不会投降的,宁可玉碎,不可瓦全,这一点,我看死他们了!”朱元璋的嘴角浮现出一个残酷的笑容道,“那百里濯缨纵然可以多次欺骗我,但这一次,他却再也骗不了我了!”

&ep;&ep;沉默。

&ep;&ep;坚定。

&ep;&ep;自信!

&ep;&ep;这是朱元璋对百里濯缨、楚映雪和定河军的判断。

&ep;&ep;冯友甲打破沉静,道,“既然如此,请殿下放心,我这便去截住他!”

&ep;&ep;“他的武艺高强,你未必对付得了,把这大殿中的弓箭手全部带去!”朱元璋微微沉思了一下道。

&ep;&ep;冯友甲摇摇头,“人多反而会引人注目,让他有所警觉。”

&ep;&ep;朱元璋想了想,“这样吧,我把我的十侍卫借给你,此事不容有一点闪失……当然,更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ep;&ep;说到后来,朱元璋的语气变得极为严厉。

&ep;&ep;也是,这种出尔反尔的做法,要是传了出去,他朱元璋还如何让天下人信服?

&ep;&ep;冯友甲躬身答应。

&ep;&ep;百里濯缨出城,迅速往北驰去,他要尽快赶到山东,把朱元璋的亲笔信交到徐达手中,督促徐达出兵。

&ep;&ep;虽然艰险,但总算见到了朱元璋,而且全身而退,百里濯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ep;&ep;“白兔啊白兔,我们回去咧!”他高声喊道。

&ep;&ep;白兔似乎也感觉到了百里濯缨的喜悦,四蹄翻飞,越跑越快,很快便奔出几十里路。

&ep;&ep;傍晚时分,他来到一座树林边。

&ep;&ep;他摸了摸白兔的鬃毛,居然湿漉漉的,显然,连续地奔波,已经让白兔很累了。

&ep;&ep;百里濯缨便放慢了速度,准备停下来歇息歇息,顺便吃点干粮喝点水。

&ep;&ep;但他刚慢下来,便发现远处几只鸟儿在林上盘旋,却不落下。

&ep;&ep;他在山中生活了多年,对鸟儿的习性非常熟悉,一看鸟儿盘旋便知道,那林中一定是有人或者兽惊扰了它们。

&ep;&ep;如果是野兽倒也罢了,如果是有人埋伏于此,倒是要耽误他赶路。

&ep;&ep;所以,百里濯缨不动声色,手却在白兔的背上轻轻敲击,低声道,“白兔,白兔,一会儿加把劲儿啊!”

&ep;&ep;说罢,他一带缰绳,同时双腿猛地一夹,喝道,“驾!”

&ep;&ep;白兔得令,陡然发力,箭一般冲了出去。

&ep;&ep;百里濯缨只听得耳边呼呼风起,两边的草木急速倒退,与此同时,远处林中传来羽箭破空的啸叫!

&ep;&ep;果然有人!

&ep;&ep;百里濯缨抽出“白羽”,扭头看去,只见羽箭“嗖嗖”地飞来,但是,白兔的速度实在太快,和那羽箭的速度也只是稍差一点,羽箭射到百里濯缨身后两尺时,便只能缓慢地靠近。

&ep;&ep;百里濯缨轻易地用白羽把箭矢一支支打落。

&ep;&ep;待那些偷袭者从林中跳出来,一人一马,已经去得远了。

&ep;&ep;偷袭的人正是冯友甲和他带来的人。

&ep;&ep;他从树林中出来,看着一匹白马如飞地去了,马背上一个黑影,衣袂翻飞,气度潇洒从容。

&ep;&ep;冯友甲不假思索,喝道,“追!”

&ep;&ep;十余人飞身上马,沿着百里濯缨去的方向追去。

&ep;&ep;“那小子据说不好对付,大家依然准备好毒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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