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首战失利,丸子心情很是落寞,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便闷闷地回房去睡了。

&ep;&ep;熟料这一夜,睡得也不踏实。

&ep;&ep;梦里,他见自己执剑立于悬崖之上。

&ep;&ep;右胸口的箭伤痛得钻心蚀骨,令他几乎昏厥,他只得一次次地咬着自己的舌尖,用血的味道令自己清醒。

&ep;&ep;他深知,一个恍惚,便是万劫不复。

&ep;&ep;身边人影晃动,一个又一个地倒下去,其中有刺客,也有他的侍卫。

&ep;&ep;他知道,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刺杀,算尽了天时地利,完全没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ep;&ep;啪!一道藤鞭带着残影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侧身躲闪,但透支的身体已不听使唤,被一鞭抽在腰肋上,带起一片皮肉。

&ep;&ep;“不必再做无谓挣扎,你今日在劫难逃!”鞭的主人,一个黑衣蒙面的女子冲他厉声笑道,“黄泉路上,转世投胎时记得擦亮眼,托生个好人家!”

&ep;&ep;一个刺客,废话这么多……他在心中冷嘲,余光瞥见四周,自己的侍卫已死伤殆尽,如今战场上立着的,只有他,和对面的两名刺客。

&ep;&ep;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身后,便是峭壁悬崖。

&ep;&ep;“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他冷笑一声,身体向后一仰,跌了下去。

&ep;&ep;耳边呼啸的风声,和极速的坠落感,让他暂时感受不到疼痛,他闭上眼,觉得自己真的要超脱了……

&ep;&ep;慕云松蓦地睁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房顶,却感觉有些不真实。

&ep;&ep;他躺在床上愣了许久,伸手摸了摸右胸上已快要好了的伤疤,不禁苦笑。

&ep;&ep;他曾无比厌弃曾经的自己,丝毫不愿知道自己的过往,然造化弄人,该想起来的,终究是想起来了。

&ep;&ep;还好,至少曾经的自己,不像他所想象过的那般不堪。

&ep;&ep;那场刺杀……他躺在床上,细细回忆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提前返回广宁之事本就十分隐秘,没有几个人知晓,杀手却能够算准了他的路径,在一个必杀之地设下了必杀之局。

&ep;&ep;这只能说明,他身边,出了内鬼。

&ep;&ep;慕云松叹一口气:他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千挑万选身经百战,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过命交情,却终有人背叛了他,当真是人心难测。

&ep;&ep;至于那日的杀手,慕云松闭上眼,细细回忆他们的武功、兵器和阵法:应有两拨,一拨是天鹰盟的人,一出场便是合围之势,虽招式凶猛,但无甚谋略,是以他手下的侍卫虽人少,却能与他们拼个半斤八两。

&ep;&ep;真正可怕的,是另外一拨人,一共两个:一个便是那使藤鞭的女子,另一个是名使剑的男子。

&ep;&ep;这二人功夫诡异狠戾,一出现便直扑他慕云松而来,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搏命架势。

&ep;&ep;也正是这二人,终逼得他走投无路,自坠悬崖。

&ep;&ep;本是为了求个有节操的死法,不想自己命大至此,坠崖竟还能捡回一条命来。

&ep;&ep;多亏了苏柒那丫头……

&ep;&ep;想到那丫头,慕云松唇角一勾:她始终认为,苏丸子是什么暗卫杀手。若被他知道了真实身份……不知这丫头会作何感想。

&ep;&ep;正想着,听到床脚边传来“咪呜”声响,他探头下去,见烧麦正一脸不耐烦地摇着尾巴,口中叼着一张字条。

&ep;&ep;他接过打开来,上面张牙舞爪写着:懒虫!太阳晒屁股了!

&ep;&ep;慕云松捏着这字条有些哭笑不得:这几日,苏柒果然践行她的誓言,再没跟他讲过一句话。而他因初次表白被泼了冷水,也是心中恼火不悦,亦不愿先开口。

&ep;&ep;于是二人便这般赌气僵持着,偶有不得不传达的事,便写成字条由烧麦当信差。

&ep;&ep;对此,烧麦着实的不情不愿,深以为这工作丢了她作为兽中之王的脸。

&ep;&ep;慕云松只得洗漱起床,来到庭院里却不见那丫头的身影,石桌上放着一个馒头,半碗稀饭和一碟吃剩的酱菜。

&ep;&ep;慕云松望着早饭皱了皱眉,低头问烧麦:“咱家又穷得快揭不开锅了?”

&ep;&ep;烧麦听罢,颠颠儿朝自己食盆跑去,还刻意用爪子扒了扒,示意它的早饭里,有半只烧鸡。

&ep;&ep;典型的厚此薄彼啊!慕云松心里那个凄凉,抓起那凉馒头慢慢嚼着,心里盘算昨日在锦衣坊看好的,用来示好的裙子,究竟还要不要去买。

&ep;&ep;他正纠结着,却忽见一个红艳艳的身影,从院门口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然后一只手便熟络地拍在他肩上:“丸子!吃早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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