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窗外的苏柒却倒抽一口冷气:那牌位祭奠的人,莫非就是梦珺?!

&ep;&ep;她忽然觉得心口针扎似的痛,不得不伸手按住揉了几揉:这个梦珺,究竟是……

&ep;&ep;却听赫连钰在不依不饶地继续:“伯寒,逃避是没有用的,你终将直面你的孤独,因为,再没有人可以走进你心里!”

&ep;&ep;“我孤独……且算是罢。”慕云松自嘲地一笑,将那牌位从赫连钰手里接了过来,低头望着,眸光中竟有些闪亮的东西,“自他死后,我便似看尽了人间百态,从此心如枯井,再无波澜。”

&ep;&ep;“伯寒,是你封闭了你自己,不愿再相信这世间仍有情谊二字。”赫连钰近前两步,与慕云松相对而立,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我今日便告诉你,便是他没了,你,还有我!

&ep;&ep;我赫连钰自问一片赤诚之心对你,视你为手足心肺,陪你赴汤蹈火,为你两肋插刀,与你荣辱与共,此生不离不弃!伯寒,你可懂我?”

&ep;&ep;慕云松顿了片刻,语调低沉却坚定:“我懂的。”

&ep;&ep;他二人这一番灼热的肺腑之言,听得窗外的苏柒竟是腿脚一软,跌了下去。

&ep;&ep;心中犹如投下一颗惊雷,激起了千翻巨浪:

&ep;&ep;原来……原来……赫连钰心心念念、希冀多年、求而不得、寤寐思服的人,竟是慕云松!!

&ep;&ep;苍天啊!大地啊!!

&ep;&ep;苏柒一时间竟回不过神儿来,迷茫间只听窗内传来慕云松警觉的一声:“谁在外面?!”

&ep;&ep;苏柒几乎是下意识地爬起来落荒而逃。

&ep;&ep;此刻,她说不清自己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只想要尽快离开这北靖王府,越快越好。

&ep;&ep;却在门口遇上了同样逃也似离开的赫连珊。

&ep;&ep;赫连珊着实不解:明明大获全胜的是她苏柒,为何此时她也是一副眼圈通红面如死灰,打了败仗似的颓态?

&ep;&ep;但仇人见面,不能不分外眼红。

&ep;&ep;“苏柒你这贱……”

&ep;&ep;赫连珊一句挑衅尚未说完,却被疾步而过的苏柒用肩膀大力一撞:“闪开!”

&ep;&ep;她河东狮吼似的一句,将赫连珊彻底吓懵了,竟真的偃旗息鼓地闪在一边。

&ep;&ep;苏柒临走无比悲悯地瞥她一眼:蠢女人,罔你还在这里跟我过不去,你真正的情敌不是别人,正是你的亲哥哥呀!

&ep;&ep;赫连珊连打两个打喷嚏,莫名的后颈凉飕飕,总觉得有人正背后骂她。

&ep;&ep;蠢女人!竖子不足与谋!

&ep;&ep;慕云歌泄愤地将桌上的一套青瓷茶具摔得粉碎。

&ep;&ep;侯府千金,赫连小姐……根本就是个有勇无谋的愣头青,不过三言两语便被苏柒那贱人唬得败下阵来,竟还想拉上我当垫背!

&ep;&ep;呵,真枉我高看了她一眼!

&ep;&ep;慕云歌焦虑不安地在闺房里来回踱步:今日之局,只怕明眼人皆看得出其中端倪,表面上是侯府千金刁难慕云松的未婚妻,她慕云歌不过是个出谋划策的幕后推手,见事不成便果断地抽身而退,即便有心人追究责怪,也怪不到她慕云歌头上。

&ep;&ep;只是,如此一来,赫连珊那边她自然要落埋怨,而苏柒这边……那贱人若心中不甘,向王爷表哥告她一状,只怕表哥要愈发地嫌弃自己。

&ep;&ep;这想法让慕云歌心如刀绞,一双眼睛都红了起来,咬唇凄凉自语:“苏柒……你这贱人不得好死!”

&ep;&ep;她不过独自泄愤地骂一句,却惊闻身后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输人又输阵,只会在背后逞口舌之快,有什么用?”

&ep;&ep;慕云歌吓得身形一颤,转过头来,但见一团紫色的烟雾中,依稀映着一个窈窕人影,似真似幻,显然不是常人。

&ep;&ep;慕云歌接二连三遭受惊吓打击,面对鬼鬼神神反倒练出了几分处变不惊的心境,后退两步以手扶桌,大着胆子问道:“你是……”

&ep;&ep;她本想说“你是什么”,然想到这般问法定然惹得这妖孽不悦,自己凶多吉少,遂明智地改了口问:“你是谁?”

&ep;&ep;那窈窕身影娇声笑道:“不过几年未见,你竟不认得我了?”说罢,似是为了让慕云歌看清些,她轻移莲步上前,一张面孔亦清晰了几分。

&ep;&ep;慕云歌本就佯做淡定,此时定睛凝神看清了那张脸,一双眼眸骤然睁大,身形颤得摇摇欲坠:“你……怎么会是你……这不可能,不可能……”

&ep;&ep;那紫色人影声调中带着几分鄙夷:“这世间,本就没什么不可能之事,正如你以为与你王爷表兄再无可能,也未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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