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柒简直要被他们气笑了:“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看我受刑的?”

&ep;&ep;“这话说得,姐们这不是怕那群混蛋给你用大刑,专门来护你的么!”黄四娘飘下来,煞有介事地虚拍苏柒的肩膀,“话说,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被官府抓了来?你那王爷相公怎地也不来救你?”

&ep;&ep;提到某王爷,苏柒心中又是一阵酸痛,索性自动略过关于他的话题直奔重点,“江小姐死了。”

&ep;&ep;“什么?!”黄四娘险些一头从空中跌下来,“那夜去见她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唉,真真是天妒红颜,似我们这般貌美的大家闺秀,都难逃早殁的厄运啊!”

&ep;&ep;李锦嫌弃地瞥了她一眼,向苏柒问道:“江小姐死了,广宁府为何抓你?”

&ep;&ep;苏柒哀怨叹了口气:“江小姐的丫鬟落梅一口咬定,是我给的药丸子毒死了江小姐。”一片好心反被诬,姑娘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ep;&ep;“又是那个嚣张的丫鬟!”黄四娘摩拳擦掌,“待老娘去找她聊聊,吓死她去与她那死鬼小姐作伴!”

&ep;&ep;“你这就叫胸大无脑!”一旁李锦不客气地泼凉水,“吓死了那丫鬟,就是死无对证,苏柒更出不去了!”

&ep;&ep;黄四娘撇嘴:“那你说怎么办?如何将苏柒这倒霉鬼从这倒霉地方弄出去?”

&ep;&ep;苏柒本就郁闷,此刻更被二鬼吵得头痛不已,想要撞墙间忽然从黄四娘的霸道理论中找到些灵感,沉吟道:“若说最清楚江小姐死因的,定然是江小姐自己啊!”

&ep;&ep;“你是在这地方待傻了吧!”黄四娘同情地望她一眼,“江小姐已经是死人一个,如何开口告诉你她的死因?”

&ep;&ep;李锦在旁冷笑一声:“你也死了,不是一样在这里聒噪?”

&ep;&ep;“我……”黄四娘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地一拍胖掌,“对啊!那死鬼江小姐如今真就是一个死鬼,我们可以去寻她问问啊!”

&ep;&ep;“事不宜迟,”苏柒起身向二鬼拱手正色道,“烦劳二位赶去江家,在她魂魄被鬼差勾去之前,寻她好好问上一问,她究竟是如何殁的,问完之后……”苏柒有些尴尬地咽了口口水,“赶紧回来,我一个人呆在这鬼地方,还挺……”她自觉身为一名阴阳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说害怕,索性避重就轻,“挺无聊的。”

&ep;&ep;李锦明显不信地瞥了她一眼,又向远处望望:“那姓慕的看你来了,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啊。”说罢,拉着黄四娘穿墙遁去。

&ep;&ep;苏柒本以为是慕云梅或慕云萱来看她,心里颇有几分感动,但当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高大身形,那一丝感动瞬间荡然无存。

&ep;&ep;慕云松屏退了狱卒,独自静默立在监牢外,看着背对他蹲在墙角的别扭少女。被换了粗布囚服,露着细瘦的脚踝和手腕,长长青丝凌乱地披垂在肩上,显得格外单薄凄凉。

&ep;&ep;这丫头,何时受过这种罪?他打量一圈,地上泛着潮霉味的草栅子和半碗馊饭,以及墙角探头探脑的老鼠,让他心里愈发酸疼。

&ep;&ep;大半天过去,赫连钰竟由着她被关在大牢里不管,难道是至今没得到消息?

&ep;&ep;方才,进门前苦苦硬起的心肠,筑起的防线在一瞬间动摇,只觉这丫头但凡求他一句,他便是不要了颜面和名声,也要立刻将她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ep;&ep;偏偏,这倔强丫头开口,说得是:“王爷这是白日里看我笑话没看够,亲自来牢里接着看?”

&ep;&ep;简直不知死活!慕云松方动摇的心肠又立即冷硬:“看你的笑话,本王真的没兴趣。此番只是来弄清楚,江小姐究竟是如何死的。”

&ep;&ep;苏柒不屑:“那王爷怕是找错了地方,该去江府才是。”

&ep;&ep;慕云松寒潭似的眼眸闪了闪:“你始终对江小姐与赫连钰结亲之事耿耿于怀,我说得可对?”

&ep;&ep;贼喊捉贼……苏柒在心底冷笑一声:对这门亲事最耿耿于怀的,只怕是王爷你罢!

&ep;&ep;“对!”她索性承认,想要臊一臊这位两面三刀的王爷:“你我皆知,赫连侯爷心有所属,江雪嫁给一个不爱他的男人,便是一辈子的生受煎熬。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ep;&ep;她倒承认得痛快……慕云松眼眸眯了眯,“所以,你便千方百计地,让她嫁不成?”

&ep;&ep;苏柒敏锐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禁攥紧了冰凉的指尖:“王爷也认为,江小姐是我毒死的?”

&ep;&ep;她这话问得尖锐,慕云松一时有些作难:“本王也不愿相信,但如今江家人一口咬定,你在送亲途中惊吓江雪在先,夜寻江雪劝她勿嫁在后。且据广宁府仵作勘验,江雪确死于中毒,而你,恰巧给过江雪两颗不明的药丸。”他暗叹摇头,“诸多证据皆指向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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