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偏偏进门便看见了熟悉的人。

&ep;&ep;庭院里,慕云梅的几个手下见王爷到来,齐齐抱拳行礼:“王爷!”

&ep;&ep;慕云松眼风从他们脸上扫过,冷冷开口:“老五呢?”

&ep;&ep;几个下人尴尬对视一眼,一个个低头怯怯不敢出声。

&ep;&ep;慕云松心中寒意更盛,冷哼一声,大步向内室走去。

&ep;&ep;微暗的卧房里,一对男女正紧紧帖在一起,颀长男子一手揽着女子的纤腰,低头在她雪白玉颈上肆意亲勿,一手抚上她香肩,正欲去播她的衣衫……

&ep;&ep;慕云松推门的瞬间便看到这香~艳一幕,惊诧了片刻,随即恼怒地一声大吼:

&ep;&ep;“畜生!快给我住手!”

&ep;&ep;“畜生!畜生!!我北靖王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ep;&ep;熙华苑正厅,老王妃口中骂着,将拐杖狠狠抽在慕云梅背上。慕云梅双膝跪地,被拐杖打在身上不过咬了咬牙,笔直的身形一动不动。

&ep;&ep;老王妃发过一通脾气,开始追根溯源:“你这畜生给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ep;&ep;慕云梅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而坚毅道:“母亲,一切都是孩儿的错,我愿承担一切责罚!”

&ep;&ep;跟他大哥一样,又臭又硬的性子!老王妃不满地瞪他一眼,又望望同样一脸黑不开口的大儿子慕云松,索性转向正愣愣出神的苏柒:“苏丫头,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ep;&ep;“我……”苏柒骤然被点名,作难地看看跪在厅中央的慕五爷,又望一眼低眸垂颈,默然立在她身边的采莲,无奈苦笑:“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ep;&ep;她不过是去何记饭庄借伤药,借完又发现少了包扎的干净棉布,于是拜托采莲先将伤药送到慧目斋去,她又忙不迭地出门去寻棉布。

&ep;&ep;待她拿着棉布回到慧目斋,便听说慕五爷与采莲在她卧室里私会亲热,被正好赶来的王爷“捉奸在床”!

&ep;&ep;……这都什么事儿啊?!

&ep;&ep;老王妃问了一圈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心中愈发窝火,但自家儿子轻薄了人家姑娘是不争的事实,她想了想,转向采莲柔声道:“采莲姑娘,这畜生毁了你的闺誉,我北靖王府定然要给你个说法。你不必担心,亦不必为难,只要你开口,我北靖王府便没有不允的。”

&ep;&ep;老王妃的话说得含蓄,苏柒却听得明白:若采莲要求留在王府,老王妃必定二话不说让慕五爷纳了她,给个正经名分,算是对采莲的补偿。

&ep;&ep;参透了老王妃意思的苏柒,心中不禁一阵忐忑悸动:采莲对慕五爷的爱慕之心、眷眷之意,她最清楚不过。之前碍着身份差异,采莲自觉高攀不上,也就没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虽说有些难以启齿,却也算是歪打正着,让采莲能名正言顺地留在慕五爷身边,倒是个求之不得的机遇。

&ep;&ep;只是,慕五爷那里……苏柒望一眼低眸垂颈,面无表情跪在厅中的慕云梅:以慕五爷的性子,为何会做出轻薄这等不齿之事,又是否愿意委曲求全?

&ep;&ep;她正担忧着,却听她的王爷相公向慕五爷冷冷问道:“臭小子,你怎么说?”

&ep;&ep;怎么说……慕云梅深觉,自己这一辈子的脸,都在今夜丢尽了。

&ep;&ep;莫名其妙地心头一热,轻薄了良家女子,他慕五爷从小到大光明磊落,何曾做过这般禽兽不如之事?

&ep;&ep;更悲催的是,做下这等龌龊事,是在自己心上人的房里!

&ep;&ep;更更悲催的是,还被自家大哥给撞见了!!

&ep;&ep;慕云梅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在花岗岩地板上,一了百了……

&ep;&ep;但他好歹是慕家的男儿,若真的这般一了百了了,自觉上对不起祖宗社稷,下对不起父母兄弟。

&ep;&ep;既然不能寻死,那便只能一人做事一人当,毕竟采莲姑娘无辜,他慕云梅不能坏了人家的名节。

&ep;&ep;慕云梅握了握拳,垂眸叹道:“一切凭母亲和大哥做主。”

&ep;&ep;大哥,我如今另娶他人,你,也该放心了罢?

&ep;&ep;这……是应了?苏柒心中一阵欣慰,忍不住偷眼去望身边的采莲,却见她依旧默默地垂首而立,长长的发丝遮住了侧脸,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ep;&ep;见自家儿子服软,老王妃算是松了口气,便向采莲和颜悦色道:“采莲姑娘,你可愿意……”

&ep;&ep;然她话音未落,却见一直默默无声的采莲忽然跪了下去。

&ep;&ep;她恭恭敬敬向老王妃叩首一拜,再起身恭敬道:“民女多谢王妃娘娘抬爱,但娘娘能否听民女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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