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此刻,慕云松正立在慧目斋院里,望着横七竖八满地的刺客尸体,手中刚从满记糖水铺买来的糕点蓦地坠地。

&ep;&ep;“这……”他身后的徐凯亦大惊失色,“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派了如此多的高手!苏王妃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ep;&ep;他话未说完,忽听他家王爷暴喝一声“住口!”便如同发狂的猛兽般冲进去,踹开一间间房门,瞬间将整个慧目斋寻了一遍。

&ep;&ep;他看到了顶着一张半老半嫩的面皮,被人一刀毙命的阿比旦,看到被人下手劈在后颈,双双昏死过去的石榴葡萄,他像个疯子似的扒开一具具因中毒而惨不忍睹的尸体,却终没寻到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ep;&ep;慕云松心下有一丝庆幸:至少,她还可能活着,只是被人带走了!

&ep;&ep;慕云松心里有千百遍的后悔:昨夜在栖梧院里,他不该对她说了那样诛心的话,让她绝望离开。

&ep;&ep;这些日子里,他有许多身不由己、有许多无可奈何,但她何其无辜,却为他受了那么多委屈和苦楚。

&ep;&ep;此时,徐凯也带着手下侍卫进来,禀道:“王爷,院里院外都寻遍了,皆没有苏王妃,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p;&ep;他话未说完便堪堪住口,见他家王爷正用一双赤红的双眸瞪他,犹如一只想要嗜血的野兽。

&ep;&ep;慕云松心里有些恼怨:昨夜,若不是徐凯这厮来报有要事,他又岂会撇下她匆匆离去。直忙到日上三竿,才腾出空来看一看她,想要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却不想已是满地尸首、人去楼空。

&ep;&ep;徐凯被他家王爷瞪得心里发毛,轻咳一声赶紧找补回来:“苏王妃她素来福大命大,应是平安无事……呃,长命百岁。”

&ep;&ep;慕云松叹道:“苏柒应是被那人带走了!”

&ep;&ep;昨夜,老五将苏柒和慕云萱从福临客栈救出之后,他便留了个心眼,加派人手盯着云公子一行的动态。

&ep;&ep;但这伙人显然也非等闲之辈,在重重盯防下依旧人去楼空,犹如凭空消失了一般。

&ep;&ep;原本,能将这尊瘟神送离广宁城,慕云松也算松了一口气,熟料他竟丧心病狂地绑走了苏柒。

&ep;&ep;慕云松一双拳握得咔吧作响,向徐凯问道:“可寻到了他们的踪迹?”

&ep;&ep;“已派了大量斥候往广宁城外东西南北四向寻去。”徐凯抱拳答道,“然至今未见踪迹!”

&ep;&ep;慕云松切齿道:“加派一倍人手再去寻!”

&ep;&ep;他深知,以那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一路上必定变本加厉地折磨苏柒;他亦深知,以苏柒执拗倔强的性子,被折磨得再狠也不会开口示弱求饶一句,受的苦必定更多,甚至性命不保。

&ep;&ep;多耽搁一个时辰,她便多一分危险。

&ep;&ep;徐凯领命而去,其它侍卫则开始动手整理院落里横七竖八的尸首。

&ep;&ep;慕云松独自烦躁地在长廊上来回踱步。

&ep;&ep;曾经,在他与她最好的时光里,他耍赖留宿慧目斋,偶尔半夜睡不着,也会在这里来回走。那时她总会悄悄出来给他披上一件斗篷,噘嘴嗔怪道:“还不去睡?熬坏了身子,谁向我负责?”

&ep;&ep;如今,你杳无音讯、生死不知,谁又来向我负责?

&ep;&ep;慕云松烦躁地拍着走廊上的廊柱。

&ep;&ep;总以为自己心如铁石,面对千军万马也毫无惧意,如今方才明白,我最怕最怕的,便是失去那个惹是生非的丫头。

&ep;&ep;小柒,只要你还活着,哪怕刀山火海,哪怕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要救你。

&ep;&ep;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云松已不知自己在回廊里走过多少遍,期间一拨又一拨斥候前来禀报,却没带来一点有用的消息。

&ep;&ep;慕云松恨不能将这些没用的家伙统统拉去打军棍。

&ep;&ep;一个又一个时辰过去,就在慕云松终按捺不住打算自己出城去找时,却在出门的前一刻,见个满身灰土的姜黄肉球从门口冲了进来。

&ep;&ep;烧麦觉得自己这小半辈子,从未走过这样远的路,也从未跑得这样快过,当他终见到苦苦寻觅的爹爹就在眼前,索性“嗷呜”一声,迎面扑了上去。

&ep;&ep;他这一记虎扑用了十二分的力道,慕云松被他扑得后退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怒道:“烧麦!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ep;&ep;谁跟你胡闹了?烧麦不满地呜咽,将口里的木簪子戳到他眼前。

&ep;&ep;“这……”慕云松一双眼瞳骤然收紧:这簪子他何其熟悉,是苏柒当年在东风镇买下的一双,当时懵懵懂懂,之后兜兜转转,直至不久前二人两情相悦,才复拿出来送他,另一支则敝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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