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一口气说了许多样食材,英娘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听着,生怕自己记漏了,全然未发觉,自己身旁的苏柒已不见了踪影。

&ep;&ep;苏柒原本跟在英娘身后,一边啃着烧饼一边东张西望,冷不防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肩,她回过头,见一个身穿白袍的人。

&ep;&ep;这正是那日见面时,苏先生所穿的道袍,但来人被一只硕大的竹斗笠遮住了脸,让人辨不出真颜。

&ep;&ep;“你……”苏柒刚要出声发问,对面的人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她展开掌心,掌心上是朱砂笔画下的一个古怪符咒。

&ep;&ep;这符咒苏柒认得,乃是苏先生与她接头的标志,及其隐秘,从来不与外人说。

&ep;&ep;这是苏先生派来的人,苏柒笃定。

&ep;&ep;来人正示意她跟着来,苏柒望了一眼英娘,见她正积极热情地跟老板娘讨教着做鳝的法子,便转身跟着往旁边的一条小巷里走。

&ep;&ep;熟料,刚走进巷子背人处,眼前的人便猝不及防地将衣袖在她面前一挥,一股香气飘过,苏柒便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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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274回&ep;借你样东西

&ep;&ep;英娘将炖鳝治咳的方子向老板娘问了三遍,才保证自己记全了,拎上鳝鱼愉悦向苏柒道:“得咧,咱们走吧!”

&ep;&ep;身旁的苏柒答了声“好”,二人便转身要走,却听老板娘大嗓门叫到:“哎娘子,你还没给鳝钱呢!”

&ep;&ep;英娘忙道“抱歉”,伸手去摸自己荷包,立时一脸窘态:“出门时走得急,荷包竟是忘带了!”便对苏柒道,“你可带钱了?借我二十文?”

&ep;&ep;“呃……”苏柒应了声,便伸手在自己身上上下地摸,摸了一圈才摸到腰里的荷包,又低头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串钱递给英娘。

&ep;&ep;英娘便随口笑她:“你自己的荷包,怎么跟偷来的似的?”

&ep;&ep;苏柒尴尬地笑了笑,道:“一时忘了。”

&ep;&ep;英娘蹙眉:“你嗓子怎么了?不舒服?”

&ep;&ep;苏柒忙掩口咳了两声,嗓音恢复了正常,向英娘怪道:“还不是你,一大早拖我出来逛集市,呛了几口冷风,有些着凉。”

&ep;&ep;“好吧,我的不是。”英娘此时心情颇好,提了鳝往回走,“等我鳝鱼汤炖好了,分你一碗驱驱寒气!”

&ep;&ep;是夜,慕云松正在临时衙署中批阅军报,忽闻徐凯来报:“王爷,隐逸回来了!”

&ep;&ep;慕云松放下手中狼毫,郑重道:“让他进来,你在门口守着!”

&ep;&ep;徐凯答“是”,便退了出去,须臾便见一身形精健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来,正是北靖王府暗卫首领隐逸,抱拳道:“王爷!”

&ep;&ep;慕云松开门见山:“可有消息?”

&ep;&ep;“有!珞珈山那边的消息,青鹤道长曾在珞珈山普云观开坛授业十余载,门下弟子三百余,然入室弟子仅六人,各个翘楚。”

&ep;&ep;慕云松问道:“入室弟子中,可有……”

&ep;&ep;他话未问完,却忽闻门口传来徐凯刻意抬高的大嗓门:“王妃,您怎么过来了?”

&ep;&ep;慕云松知道这是徐凯在向他报信儿,便向隐逸递个眼神,隐逸会意,起身行礼,从后门悄无声息地遁去。

&ep;&ep;慕云松便起身开门,果见苏柒正提着个红漆食盒立在门外,向徐凯嗔道:“我来看看我家王爷,还得经你批准了?”

&ep;&ep;见徐凯吃瘪,慕云松不得不出面打圆场,向苏柒柔声道:“外面风凉,快进来。”

&ep;&ep;苏柒白了徐凯一眼,提着食盒娉娉袅袅进门,扫视了一眼桌案上的军报,嗔怪道:“这么晚了,王爷还不歇息,不怕累坏了身子?”

&ep;&ep;慕云松心中竟有些久违的小感动:这几日来,苏柒始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他不冷不热;而他因苏柒隐瞒自己的身世,亦有些心凉,故而二人彼此略显冷落,甚少亲昵。

&ep;&ep;如今,她前来嘘寒问暖,显然是主动示好之意,慕云松深觉欣慰,便握了她冰凉的手道:“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你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ep;&ep;“心疼你呗。”苏柒将食盒打开,端出汤盅,倒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鱼汤,端起来小心吹了吹,送到他嘴边,“特地给你炖的,趁热喝。”

&ep;&ep;“又是十全大补鲫鱼汤?”慕云松笑道,想起当年在东风镇小院儿,她为讨好他炖了鱼汤,自己却饮下搀了春药的梅子酒,对他百般诱惑,害得彼时青涩的苏丸子鼻血横流,险些把持不住。

&ep;&ep;“东风镇那碗鱼汤,可是险些要了我的命。”慕云松边打趣,边将她递到嘴边的鱼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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