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说起来,他也是曾成过一次婚的人,但此番的激动、忐忑、紧张等诸多复杂心情……连他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

&ep;&ep;此时,礼赞的祝词终于念完,便有慕二爷和慕四爷两个傧相捧镜引路,慕云松牵着苏柒的手一路向前,跨过红漆木马鞍,再行几步踩过猩猩红毡席,再往前是个烫金镂空的火盆,里面几块碳正烧得火红。

&ep;&ep;苏柒顿时担忧她身上“燕北独一份”的嫁衣,脚步便不自觉慢了些许,却觉掌心传来温柔一握,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不用怕。”

&ep;&ep;说着已来到火盆跟前,苏柒尚未想清楚,教习先生是说先迈左脚呢还是右脚,但觉纤腰上一紧,人已被他抱起,云里雾里地从火盆上掠了过去。

&ep;&ep;这样也行?苏柒有些发懵:原来,教习先生口中所谓必须要遵守、半点不能错的诸多大婚规矩礼仪,到了王爷这里皆是浮云。

&ep;&ep;果然谁最大听谁的,权力是个好东西!苏柒在心中啧啧感慨。

&ep;&ep;慕云松将他的小娘子放下,紧握着她的手继续前行。

&ep;&ep;再行几步便是王府正堂,但见老王妃端坐在正堂主位之上,身着酱红云锦吉祥纹的禙子,花白头发梳得格外油光整齐,戴着喜鹊登枝图案的抹额,正满脸含笑地望着一对新人携手并肩走来。

&ep;&ep;但见自家儿子英武挺拔如同参天松柏,儿媳娉婷优雅犹如婀娜藤萝,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ep;&ep;老王妃望着望着,眼角便有些酸涩,转眸望了一眼身畔端正摆着的,老王爷慕玉棠的牌位:

&ep;&ep;王爷,伯寒终觅得良配,从此不再孤苦一人,你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罢!

&ep;&ep;老王妃心中正五味杂陈着,一对璧人已步入正厅,来到她面前,早有下人捧来大红蒲团,在正厅中央摆好,便有傧相和喜婆分别引着新郎和新娘至蒲团前。

&ep;&ep;礼赞唱到:“天地交泰,保合太元,人间二美,星会桥边。男娶女嫁,合卺大吉,齐拜祖先,华堂吉庆,美语喧然,天配良缘,互敬互爱,合好百年!新郎新娘拜天地!”

&ep;&ep;便有人搀扶新人双双在蒲团上跪下,听礼赞道:“一拜天地!”

&ep;&ep;苏柒将双手交叠眉前,端端正正拜了下去,叩首的瞬间,用眼角余光透过大红盖头去望身旁的慕云松,却碰巧撞见他亦在偷望她,眼神相交,他便冲她挑了挑眉。

&ep;&ep;苏柒触电似的收回目光,心有余悸:这般挤眉弄眼,要是被婆婆看见了……

&ep;&ep;被喜婆扶着起身时,尚对这位新郎官有些愠恼:成亲呢,你就不能……

&ep;&ep;却被礼赞的声音打断:“二拜高堂!”

&ep;&ep;便有下人来将大红蒲团摆至老王妃面前,慕云松携了苏柒的手,在自己母亲面前双双跪下。

&ep;&ep;老王妃经历过多少风雨波折,向来自恃心大,此时竟被他二人跪得有些许紧张,只扯着一张笑脸,口中不住道:“好,好啊……”

&ep;&ep;慕云松向自己母亲望去,见她竟红了眼圈,一时亦有些动容。

&ep;&ep;他这个嫡长子,从小到大让母亲伤了多少神、操了多少心,有经历过几番生离死别,如今想来,实在是愧疚汗颜。

&ep;&ep;慕云松忽然很想好好地给母亲磕上一个头,为了过去,亦为了将来。

&ep;&ep;偏偏,就在一对新人要双双拜下去的时刻,异变突生。

&ep;&ep;苏柒听到身后先是一阵骚动,夹杂着几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声熟悉的虎啸从脑后传来。

&ep;&ep;烧麦?这家伙怎么跑这儿来了?

&ep;&ep;说起来,这些天她忙着备嫁,一直没怎么关心过这个老虎儿子。后来住进侯府,自然不方便带着它,便将它留在了王府。

&ep;&ep;她想着,左右有慕云松、慕云梅、慕云萱等众人照顾着它,烧麦平日里在王府一副小少爷态,日日吃了东苑串西苑,又惯会撒娇卖萌见风使舵,王府从上到下皆娇宠它,便也没多做安排。

&ep;&ep;她之前亦曾听慕云松提起,说大婚之日王府宾客众多,怕它一只老虎惊吓到客人,故而要将烧麦暂时关在柒寒院里,待宾客走了再放它出来。

&ep;&ep;难不成,是这家伙见阖府的人都聚集于此,独独无人理会它,心中吃味儿,从柒寒院溜出来凑热闹了?

&ep;&ep;苏柒想至此,不得不微微转头,用个抚慰语气道:“烧麦乖……”

&ep;&ep;熟料她尚未说完,身后又是一声振聋发聩的虎啸,烧麦利箭般冲进正厅,骤然腾身而起,竟是从苏柒头顶略了过去,直扑端坐在八仙倚上的老王妃!

&ep;&ep;它这一扑带着十足凌厉的架势,是个不折不扣的杀招,慕云松眼疾手快,身形骤起,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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