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话一出口,又旋即意识到身畔还有旁人在,又仿佛被掐住脖子似的住了口,跌跌撞撞地逃出乾西殿大门去。

&ep;&ep;徒留苏柒独自在风中凌乱:传说中的罗刹鬼,就这么被本姑娘……吓跑了?!

&ep;&ep;她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又向正坐在他肩上的鬼藤问道:“我现在的样子,当真很吓人?”

&ep;&ep;鬼藤中肯评价:“跟女鬼也就差一口气了。”

&ep;&ep;苏柒心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哀伤,但好歹吓退了罗刹鬼,保住了春月,也算意外收获……

&ep;&ep;苏柒打个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得回屋去眯一会儿,至于你,”她伸手将鬼藤从肩膀上扯下来,放在院子里一棵枯死了的柳树上,“负责看门站哨,但凡有人来,就麻利儿的给我通风报信。”

&ep;&ep;“嘿你!”鬼藤忿忿然,“老妖不发威,你还真把我当株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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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第320回&ep;军情十万急

&ep;&ep;乾清宫御书房门前,安德尚未进门,便听见书房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女子的哭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ep;&ep;安德听着这声音耳熟,向门口值守的侍卫低声问:“顺锦?”

&ep;&ep;“可不是嘛。”侍卫亦压低声音叹息,“不过进去添了趟茶……”

&ep;&ep;便闻书房内传来皇帝怒气冲冲的声音:“来人!给我拖出去杖毙!”

&ep;&ep;不过片刻,便见宫女顺锦被两个太监拖着出门来,整个人都瘫了,兀自哭嚎不止,路过安德时还试图抓住他的衣摆,口中大叫:“安公公救我!”

&ep;&ep;安德忙不迭向后退了两步,眼看着顺锦被一路拖出大门去,连身上的衣裳都拖拽开来,裸露着肩背白花花的皮肤,被抓出了一条条血痕。

&ep;&ep;守门侍卫都看得有些不忍,向安德问道:“顺锦好歹是陛下身边的老人儿了,安公公当真不替她求一句情?”

&ep;&ep;安德摇头叹息一声:这宫女顺锦在乾清宫当值三年,因姿色颇佳又聪明伶俐,往日里颇得陛下中意,她还盼着不日能哄得陛下宠幸,得个位份翻身做主子,熟料落得个如此下场!

&ep;&ep;安德挑了挑眉,冷声道:“杂家可不敢,你若怜惜她,不妨去御前替她求一求情。”

&ep;&ep;说罢,不再理会尴尬的侍卫,一撩衣摆进了书房。

&ep;&ep;进门便见皇帝慕云泽正在屋内来回踱步,烦躁地扯了扯衣襟领子,露出发红的后颈和根根分明的青筋,显然方动了一通怒。

&ep;&ep;不过这短短数月,皇上的性情越来越暴躁,且喜怒无常,后宫从妃嫔到下人,已被他下令杖毙了七八个。安德自然不敢去触霉头,只悄然立在一旁候着。

&ep;&ep;慕云泽焦躁地来回走了两炷香的功夫,终于在御书案后坐下来,抬眼瞥见安德,问道:“何事?”

&ep;&ep;安德这才躬身移步书案前,缓缓劝道:“陛下且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说罢,以目示意瑟缩在殿外不敢近前的宫女们,来收拾地上的茶水和茶盏碎片,又亲手捧了新茶替皇帝斟上。

&ep;&ep;慕云泽饮了一口,又想起方才因茶水烫而受责的顺锦,重重放下茶盏,骂道:“朕身边一个个没眼色的东西!就该统统撵出去!”

&ep;&ep;安德忙应道:“老奴这就把她们悉数换了!”说罢,偷眼查看了一番皇帝的脸色,思忖再三方谨慎道,“陛下,掖幽庭纪阳求见,在宫外跪了多时了。”

&ep;&ep;慕云泽刚缓和一些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他来干什么?不见!”

&ep;&ep;安德暗暗捏了捏袖管里掖着的一千两银票,又硬着头皮劝一句:“纪阳说,若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也不敢来麻烦陛下。”

&ep;&ep;他尚未说完,便被皇帝“嘭”的一声重拍桌面吓得噤声,听皇帝怒道:“那老狗要挟朕不成?!让他滚!”

&ep;&ep;“是,是!”安德诺诺连声,暗想这纪阳实在胆大包天,明知陛下不喜他,还敢来乾清宫找死,“老奴这就去!”

&ep;&ep;安德应罢便向门口去,却在要踏出门槛的瞬间,听见皇帝阴仄的声音:“回来!”

&ep;&ep;安德赶忙转身回去:“陛下还有何吩咐?”

&ep;&ep;慕云泽从玉龙笔架下的暗格中摸出块黑色令牌,扔到安德手中:“把这个给纪阳,告诉他,自己的事儿自己去处理,再敢来烦朕,朕定不让他再多活一日!”

&ep;&ep;安德垂眼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黑色的翼状图形,当即明悟,躬身道:“老奴明白!”

&ep;&ep;说罢,便将天鹰令藏在袖中,出门找到跪在宫门外的纪公公,垂着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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