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到现在,他从来都是万分疼爱自己,处处为自己着想。

&ep;&ep;而自己却回回令他为她痛苦,为她心伤,实是不肖!

&ep;&ep;“爹!您放过他吧,他明日就去投军,我真的再也......再也不会理睬他!我一定听您的话!”

&ep;&ep;展鸩森冷的目光盯着她,眼神极为冷酷,仿佛已是毫无怜惜之意,“你还不滚回去是不是?!”

&ep;&ep;钟植却看得心碎,眼见展颜哭得快要失了声,狼狈极了,他只觉得五内俱焚,痛苦欲狂。

&ep;&ep;“先生息怒!”他再次郑重地跪在展鸩脚下,目中情绪混乱不堪,复杂无比,充满了歉疚、困窘与耻辱。

&ep;&ep;“是我一意纠缠展妹妹,是我奢望展妹妹许配给我!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悉听先生尊便!求先生不要再为难展妹妹!”

&ep;&ep;“要杀要剐?”展鸩怒极反笑,拽住钟植的衣领,一掌就地扇在他脸上,语气森然。

&ep;&ep;“小畜生好大的口气!你演这出深情款款的模样,是不是料定了碍着我儿,我便不会把你怎么样?”

&ep;&ep;“那好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现在就成全你。”

&ep;&ep;他十分淡漠看了展颜一眼,眼底一片寒意:“我儿如此容易受人哄骗,皆因识人不清,原本留着一双眼睛也没什么用。”

&ep;&ep;“但她既这么爱你,不如你将你的双眼废了,也好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ep;&ep;“.......”他这话说得十分残忍,展颜一时呆住了,钟植也微微怔愣。

&ep;&ep;展鸩见钟植不说话,视线移向展颜,冷笑道:“你瞧瞧,就这样的孬种又有什么本事让你甘心情愿、叁番四次忤逆我?”

&ep;&ep;钟植黑如点漆的目光却也落在展颜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上,微微地笑了笑。

&ep;&ep;“我只是在想,废了眼睛就再也看不到展妹妹了,但若是先生从此同意将展妹妹许给我,那我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ep;&ep;“而这双招子就当是学生献给先生的诚意。”

&ep;&ep;他咬了咬牙,两指成钩,便向自己的眼睛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