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卜早来的已经很早了,病房里还有顾东阳在这里彻夜连守着。

&ep;&ep;“你每天都在这里吗?”

&ep;&ep;他神色疲倦的趴在床边,压低声音闷嗯。

&ep;&ep;“那,要不我先看一会儿,你去吃个早饭吧,或者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ep;&ep;“不用了,待会儿徐清风会过来给我送饭。”

&ep;&ep;他自始至终没抬头,说话也低沉沉的有点烦躁,卜早放下包包,紧张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人,她今天还特意带了报纸来,想跟她聊聊天的。

&ep;&ep;公司大楼前停着一辆快递车子,正当将信封交给前台签收时,身后突然冒出一个高大的男人,抓住他的手腕。

&ep;&ep;那名快递员惊吓看去,前台忽然起身,“董事长好。”

&ep;&ep;“这个信封,是从哪里寄来的?”

&ep;&ep;他恐慌的结结巴巴道,“是,是个医院,今天早上八点时候,从第一医院收的信件。”

&ep;&ep;季予川接过那封信,拆开来看,“那寄信的是个什么人?”

&ep;&ep;“这个不知道,信件放在邮筒里面,我只是被打电话叫去拿而已。”

&ep;&ep;“电话里的声音,还记得吗?”

&ep;&ep;他紧张出一身冷汗,擦了擦额头,“是,是个男人的声音,貌似应该很年轻吧,二十多岁那样,听声音也挺稳重的。”

&ep;&ep;医院,男人。

&ep;&ep;信封上的话倒是变了。

&ep;&ep;【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比杀了你还有趣】

&ep;&ep;医院。

&ep;&ep;男人。

&ep;&ep;他严肃的拧紧眉,盯着信封上的一字一句。

&ep;&ep;那个医院,是袁七所在的医院,男人?

&ep;&ep;第一次出车祸的时候,是接卜早从医院离开的路上。

&ep;&ep;季予川突然想到了在病房里面看到的人,顾东阳和徐清风!

&ep;&ep;等等,他今天早上刚把卜早送去医院。

&ep;&ep;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ep;&ep;“董事长!”从大门跑来西装革履的助理,喘着气道,“今早车厂那边打来电话,您的车子被撞毁的有点严重,那边估算还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返车。”

&ep;&ep;“车钥匙给我!”

&ep;&ep;他眉头紧皱的恶怒,助理被吓得一惊一乍,“啊?”

&ep;&ep;“你的车钥匙!快点!”

&ep;&ep;吼声让他慌乱的上下摸着口袋,害怕的手都在颤抖,摸来摸去从口袋里面掏出的车钥匙掉在了地上。

&ep;&ep;还不等他去捡,季予川抢先一步抓过来朝着大门极快跑去。

&ep;&ep;“董事长怎么了?”

&ep;&ep;“不知道,好像是看了那封信以后就变得不对劲了。”

&ep;&ep;“那,那个。”快递员紧张的挠着头,“应该没我的事了,我能走了吗?”

&ep;&ep;头好晕。

&ep;&ep;眼前视线模糊的看不清楚,怎么这么暗,一点也不像是在医院里。

&ep;&ep;她回想着发生了什么,记得自己喝了顾东阳给她的牛奶后,就变得好困,好困,根本撑不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ep;&ep;“醒了吗这是?”

&ep;&ep;一道清澈的男声传入耳朵,让她神志终于回神了半分。

&ep;&ep;卜早疲惫的睁开眼,徐清风笑着,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笑眯眯的看她,“醒了欸。”

&ep;&ep;她不解的想动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绑在凳子上!腿上和腰上全部被缠绕上了粗麻绳,双手也反绑在背后,动弹不得。

&ep;&ep;“你们,干什么?这是哪?”

&ep;&ep;“哦吼,别这么害怕啊,这只不过是个仓库,我们临时借用一下,用你来威胁个人。”

&ep;&ep;她打量着周围空荡,灰尘落满地的地方,有几个破旧的木箱堆放着,房顶瓦片也破破烂烂的从上面缝隙中,投射下细碎光束。

&ep;&ep;而另一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顾东阳,抬眸闷哼着冷笑,“不管怎么说,你逃不了干系。”

&ep;&ep;卜早慌乱的不知所措,看到不远处桌子上放着两把刀和一把破烂的斧子。

&ep;&ep;“你们要威胁的人,该不会是予川……”

&ep;&ep;“哦,猜对了哎。”徐清风笑着,“那你知道为什么要威胁他吗?”

&ep;&ep;她睁大水润的眼睛,恐惧摇头。

&ep;&ep;“卜早真是被他保护的单纯啊,肯定是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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