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容莺不知道怎么甩掉卢兆陵,试图撇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攥得很紧。

&ep;&ep;她憋红了脸去掰他,怒声道:“你松开!。”

&ep;&ep;卢兆陵见她被逼急后表情反而更灵动娇俏,就是不肯松,反而还调笑她:“终于肯答话了,表妹性子可真是娇气,我不过是想和你说说话。”

&ep;&ep;他压低声,凑近了些。“你如今出落得越发美貌,那群王孙公子盯你许久,都在愁着要不要下手,兴许过不了几日就有人朝圣上提亲。他们再如何也比不过我卢氏家大业大,你跟了我是亲上加亲,过得定会比在宫里快活……”

&ep;&ep;容莺假意倾听,等卢兆陵松懈后用力抬脚踢他,正踢中小腿,他痛呼一声松了手。

&ep;&ep;趁此机会,容莺手忙脚乱地爬上马,不等坐稳就驾马要走,听到卢兆陵低声骂了一句,她又回头,语气还算平和,问他:“卢兆陵,你去问过卢贵妃了?”

&ep;&ep;他面色不虞,拍净袍子上的灰,说道:“表妹既然知道,也该明白我的意思,不如识趣些。”

&ep;&ep;她满不在意地笑笑,“卢贵妃定是不允,不然方才你也无需对我说那些话了。”

&ep;&ep;“早晚的事。”

&ep;&ep;卢兆陵为人自傲,看她的眼神中都是势在必得,似乎也不在意她的排斥与抗拒。

&ep;&ep;这两日在洗华殿,容莺没有闲着,特意去找人打听过范阳卢氏,最近河洛水患引起了民怨,卢兆陵在范阳也有官职,等闻人湙回宫就要开始彻查这次办事不利的地方官。

&ep;&ep;卢兆陵到上京寻欢作乐,半个月不回范阳,论罪责少不了他。

&ep;&ep;她不屑与他多说,扯了扯缰绳驾马走远。

&ep;&ep;——

&ep;&ep;往年的洛阳,此时牡丹花该开得正好,街上甚至会有许多远地而来的爱花人。然这次起了水患,加上叛军作乱来了不少流民,街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百姓。

&ep;&ep;闻人湙掀开车帘,正看到一位佝偻瘦弱的老妇,怀中抱着的孩子同样面色蜡黄。看到贵人车马立刻贴上前,用着外地乡音乞讨。

&ep;&ep;闻人湙听出她说的不是洛阳官话,便让封善给了她银钱。

&ep;&ep;马车才一起步,他听见外面一阵骚乱。

&ep;&ep;“何事?”

&ep;&ep;封善沉默了半晌,语气复杂道:“公子,方才你给那位老妪的钱让人抢了。”

&ep;&ep;闻人湙没说话,他就问:“要不我让封慈去把钱抢回来?”

&ep;&ep;“不必”,他手搭在小案上,手指微微屈起,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

&ep;&ep;“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举世混浊,不过为了自保。”

&ep;&ep;封善听不下去老妪哭得凄惨,掀开帘子去看闻人湙,有询问的意思。

&ep;&ep;“不要给她太多金银。”

&ep;&ep;封慈点了点头,跳下马车去买了些蒸饼塞给老妇,蒸饼底下藏了碎银。

&ep;&ep;做完这一切,他回到马车,封善驾车离开,问闻人湙:“公子方才不让封慈给太多金银,是怕给老妇招来祸事?”

&ep;&ep;“她没有能力护住财宝。”

&ep;&ep;天下事都一样,再好的东西配上没本事的主人,最后都会变成杀身之祸。

&ep;&ep;封善细数道:“元太妃今日应当下葬了。听闻萧壑在狱中染了病,平南王正心急如焚。还有就是卢贵妃的侄子卢兆陵,近日好像缠着九公主不放……”

&ep;&ep;说到这里,他有意顿了一下,帘子里的人不置一词,他便继续说:“公子让我去办的事也有了眉目,太子确实掺和了贪墨军饷的事,估计是拿来养了亲兵,在防范二皇子和荣国公对他不利,还有二皇子好像要和镇北将军府议亲……”

&ep;&ep;闻人湙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卢兆陵,是范阳卢氏?”

&ep;&ep;第19章归京&ep;“滚出去”

&ep;&ep;范阳郡卢氏一家独大,当地富绅世族依附卢氏。官商勾结相互包庇,其实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

&ep;&ep;闻人湙这次离京除了奉皇帝的命令去办事以外,还有自己的考量,像这种私底下的勾当他不放在眼里,日后总能一个个理清。

&ep;&ep;十六年一晃而过,当年的秋华庭血案除去了太子,却也使得不少奸佞趁机而入,枉死众多忠臣良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当时被除去的多少望族。如今人人自危,当初引进来的豺狼日益壮大,如今的河中节度使私底下扩充军队、征收赋税,百姓早已苦不堪言。

&ep;&ep;燕王当初叛变改替梁王效命,后因被削权心生不满,又开始打着废太子容珏的名号招揽兵马,驻兵陇西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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