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司马道生负责运输粮食到燕国那边,给当地百姓发粮食。袁质本来是负责石油开采项目的工作。石油开采项目成熟之后,袁质闲不住,便跑去帮司马道生一起运输粮食到燕国。

&ep;&ep;荀羡说道:“袁家郎君运输了部分袁家商铺的物品前往燕国。”

&ep;&ep;王献之笑着说道:“甚好。”

&ep;&ep;燕国的那些贵族,哪里见过油纸簦纸扇这些东西,袁质将这些风雅的物件运到燕国那边,当地贵族定会抢着购买。

&ep;&ep;进屋后,荀羡将屋门关上,他开口问道:“不知官奴有何打算?”

&ep;&ep;王献之脱鞋坐下,他出声说道:“我要杀燕王。”

&ep;&ep;阿陌刚拿起茶壶准备倒茶,听到这话,手哆嗦起来,他抬眼望向王献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他们家七郎说出来的话吗?

&ep;&ep;荀羡若有所思,他低声言道:“官奴之意,是劝燕王向晋室求助之后,待晋国助燕王平定内乱,再伺机杀了燕王。另立慕容氏其他人为新燕王?”

&ep;&ep;王献之点头:“燕王有野心,让他存活,贼心不死,终究会再起战乱。不如换个愿意听从朝廷命令之人来当燕王。”

&ep;&ep;荀羡颔首,他说道:“若是如此,羡可替官奴去办。官奴不必亲自前往燕国。”

&ep;&ep;王献之眉眼平静地望着荀羡,他轻声说道:“朝廷公卿,联合针对献之。献之若想保持权力,必须往上爬。”

&ep;&ep;荀羡愕然。王献之的意思,是不希望他与他争这份功劳?

&ep;&ep;王献之接着说道:“足下之才,将来必定位及三公。十年之内,献之做完想做之事,必定会退出庙堂。”

&ep;&ep;荀羡蹙起眉头,目光深邃地盯着王献之:“官奴之才,若是退出庙堂,实乃我晋室之损失。”

&ep;&ep;王献之笑着说道:“并非身在庙堂,才能效忠晋国。退出庙堂,在江湖上认真做事,哪怕是修路搭桥,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亦是为晋国做贡献。”

&ep;&ep;荀羡目光复杂地凝视着王献之。

&ep;&ep;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ep;&ep;不求权势,不求财富,如此努力,只是想改变大势,让天下太平。

&ep;&ep;难道真如流言那般,王献之真为天人转世,他的出现,仅仅是为了改变天下,停止战乱,恢复太平?

&ep;&ep;荀羡倏然一笑,他摇了摇头,站起来,荀羡对王献之作揖。

&ep;&ep;王献之抬眼望着荀羡。

&ep;&ep;“取酒来。”荀羡冲门口叫了一声。

&ep;&ep;这一晚,荀羡与王献之痛快畅饮。

&ep;&ep;荀羡让王献之操琴,自己跳起了鸲鹆舞。

&ep;&ep;王献之笑着说道:“下回若是有机会,足下可要好好向骠骑将军请教如何将鸲鹆舞跳得优美。”

&ep;&ep;荀羡干脆拉着王献之起来,让王献之来跳跳看。

&ep;&ep;事实证明,哪怕舞跳得不好看,只要人长得俊美,随便乱跳,都吸引人。

&ep;&ep;荀羡看王献之的目光越发柔和。

&ep;&ep;风花雪月谢三郎,人人都说谢安乃晋国第一美色。在荀羡看来,王献之比谢安更美。

&ep;&ep;若是将人比作花。王濛美若杜鹃,谢安艳若牡丹,王羲之若幽兰。而王献之,则是出淤泥而不染之莲花。出身世家,身份高贵,却思想独特。凭着琅琊王氏嫡子的身份,王献之明明可以不做努力,像其他世家子弟一样逍遥自在。可是,他却偏要逆其道而行。一直在努力改变这个世道。

&ep;&ep;王献之跳着跳着,晕倒了。

&ep;&ep;阿陌大惊,赶紧跑过去扶起王献之。

&ep;&ep;“七郎!”

&ep;&ep;荀羡立马起身,凑近一看,他笑着言道:“醉矣。看来官奴不胜酒力。”

&ep;&ep;寻常人喝酒,都是千杯不醉。王献之只不过喝了上百杯酒,就醉倒了。荀羡好笑地让阿陌带王献之去休息。

&ep;&ep;荀羡坐在案前,盯着那张琴看了一会儿,伸手弹奏起来。

&ep;&ep;弹了一下,荀羡自己听不下去了。他收回手。

&ep;&ep;轻笑一声,他低声言道:“有些人生来天赋过人,哪怕未曾学习,过目便会。真是可气。”

&ep;&ep;上天对王献之太过恩宠。荀羡越发相信那个传言是真的。

&ep;&ep;荀羡倒在席上,仰头望着夜空。也不知看了多久,他闭上眼睛,浅眠起来。

&ep;&ep;荀羡次日醒来,王献之已经离开了。

&ep;&ep;“他何时出城?”

&ep;&ep;“今日寅时三刻。”仆人回答荀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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