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道完谢后,苏霁便行礼退下了,走到门槛处,正好与冰壶姑娘打个照面。

&ep;&ep;冰壶姑娘对她剜了个眼刀,自进了屋内。

&ep;&ep;“殿下……”冰壶见苏霁走远,才忧心忡忡地道,“为什么要对那个毒妇那么好?”

&ep;&ep;“她的目标既然是我。”太子胸有成竹地一笑,道,“不对她好,怎么使她露出破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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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苏霁穿着新制的狐裘,踱步行至尚药局。

&ep;&ep;或许太子只是习惯了恩威并施、打个巴掌给个枣,但是苏霁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些许感激。

&ep;&ep;毕竟这狐裘真的很暖和,她也真的需要。

&ep;&ep;日暮将至,倒没有几个太监宫女来取药的,只剩下几个守着的宫女在里头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ep;&ep;苏霁站在司药局内堂的门外,听到屋内嬉笑之声,倒好奇她们在说什么,便停滞了扣向门扉的手,静静地听她们谈论。

&ep;&ep;“这萧司药向来恹恹地,近年来更是不大爱管事了。”一个小宫女道,“司药局全靠楼女史在撑着,楼女史出宫嫁人也就在这一两年,是不是她走了,咱们就清闲了?”

&ep;&ep;“这你就不懂了吧。寻常高门贵女,只是在这待个三五年,结识历练一番便出宫,是故她们不过是在这终日厮混、过糊涂日子罢了,可楼女史自来了尚药局,便兢兢业业,事必躬亲,恐怕心里头的目标大着呢。”另一个年长些的宫女道,“况且,就算没了楼女史,还有新来的苏司药呢。”

&ep;&ep;“苏司药?”那小宫女笑道,“她刚来这宫里,什么也不懂,好糊弄的。”

&ep;&ep;“要我说这苏司药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年长宫女道,“你想想,那日陛下将她指给十九皇子,她却亲口拒了,一边落个不慕权贵的好听名儿,一边来了宫里做司药,待遇一同那些贵女。苏司药又是个没结过婚的大姑娘家,来这宫里历练几年,一出宫外,除了出身外不比那些高门贵女差什么。再要是被哪个主子给看上,由皇上赐婚,可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ep;&ep;“唉,那也是人家的命好,医术高。”小宫女叹息道,“毕竟人家救了太后,皇上以孝治天下,只要赐婚绝不会差的。”

&ep;&ep;那年长宫女待要再说什么,却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便对小宫女嘘了一声,两人默不作声地干起了手里的伙计。

&ep;&ep;苏霁一把推开厚重的檀香木门,若无其事地向里头走去。

&ep;&ep;年长宫女有一针没一针地缝着自己的帕子,眼却向上瞟着,行过礼,待苏霁走远,眉毛向上挑起,面色因为激动而泛红,她小声对小宫女道:“看见了吗?整段的狐狸皮,毛色亮着呢。”

&ep;&ep;小宫女也奇道:“这得多少钱?看这成色,七八十两也不止。”

&ep;&ep;“我也不知道。”年长宫女道,“尚药局那么多贵女,这件只比她们好,不比她们差。”

&ep;&ep;不到半日,整个尚药局都知道苏霁身上多了件狐裘,在众人七嘴八舌下,渐渐扒出这狐裘的来历——

&ep;&ep;第20章

&ep;&ep;“这狐白裘是北境特产,乃是用白狐腋窝处纯白的皮毛制成,在二三十年前极为难得,价值千金。不过,十年前圣上挥师北上,攻下了北境之地,两地开始有贸易往来,寻常富贵之家也能穿得起了。”梁内侍轻轻抚摸那柔软轻巧的皮毛,笑着抬眼看了苏霁一眼,道,“不过这件成色极好,像是去年年节下圣上赏赐的。”

&ep;&ep;不知怎的,今日梁内侍的眼神怪怪的。

&ep;&ep;或许不止梁内侍,自打苏霁穿了这件据说很贵的狐白裘,整个尚药局上上下下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ep;&ep;苏霁一边誊写药方,一边应付地道:“哦。”

&ep;&ep;“去年陛下赏赐的东西全是我义父经手的,我倒也知道一些细末。”梁内侍仿佛瞧不见苏霁冷冷淡淡,犹自兴奋,继续道,“我想想……陛下火气旺盛,从年轻时候便不穿这些貂裘之物,寒冬时节也仅着一层棉衣,所以这狐白裘从不自留。去年是赏赐萧贵妃七件,太子殿下五件,梁王殿下五件,二皇子、五皇子、十皇子三件,十二皇子、十五皇子、十七皇子及诸位公主各一件……”

&ep;&ep;“行了行了。”苏霁被他念念叨叨地厌烦了,搁下笔,道,“谁耐烦听你唠叨这些?”

&ep;&ep;“不想听我念叨,那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赏的?”梁内侍窃笑。

&ep;&ep;苏霁撇撇嘴,不知道名姓还传扬得这么疯,要是知道是太子赏赐的那还了得?

&ep;&ep;她的声誉不值几个钱,但是太子的声誉可是积年攒下的。一个太子,他既没有沉迷酒色,更有没有骄纵跋扈,还孝敬太后,甚至清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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