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只是:“恐是前几日风冷,吹了些风,再加上前几日与群臣争辩了许久出征漠北之事,一时气恼,便如此了。”

&ep;&ep;太子如此说着,只字未提苏霁之事。

&ep;&ep;楼丞相因此叹息了声,道:“陛下忧国忧民,积劳成疾,竟至如此。”

&ep;&ep;六部尚书及中书门下内官员皆是一阵沉默,并未有人接下此话,只是个个恭敬地拱手垂视。既不认同,亦不反对。

&ep;&ep;这倒是让楼丞相自讨了个没趣儿,只得继续又说了几句,缓解难堪:“微臣提议,该广罗各地名医,许下重金,发布悬赏,举全国之力医治陛下。”

&ep;&ep;六部尚书及中书门下内官员又是一阵沉默。

&ep;&ep;太子听此,并未见任何情绪,只是微微啜饮了口茶,道:“本宫亦是如此认为。”

&ep;&ep;这时六部官员才齐声道:“太子殿下英明。”其中新赴任不久的户部尚书道:“微臣这就派发出去,令各州县广布贴,再去户籍中翻查医籍之民,看是否有人能治此病。”

&ep;&ep;太子听此,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未看向户部尚书,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望着楼丞相,眼中神色意味深长。

&ep;&ep;楼丞相知太子这是借此彰显威仪,却亦是无可奈何,成帝生病的这月余,朝政之事皆问太子,太子由此威信更甚。

&ep;&ep;太子羽翼已丰,不再好摆弄了。若是成帝此刻薨逝,太子即位可谓名正言顺,饶是楼尚书想破了脑袋,也并未有任何理由能阻止;若是成帝由此大病,不再理朝政,那太子亦是名正言顺监国之人,监国个一两年,根基只会越来越深,此时同正式即位亦没有区别了。

&ep;&ep;更可恨的是,他的乘龙快婿如今在京郊的皇陵内守墓,无诏不得出,他如今纵是有回天之力,亦无可奈何了。

&ep;&ep;楼丞相不由得紧蹙眉头,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道:“还有一事,微臣年事已高,恐难再胜任仆射一职。年纪越大,臣的思乡之情便越甚,如今朝堂内人才济济,亦无臣腐朽之躯……”

&ep;&ep;“楼丞相,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此事容后再议。”太子淡淡地打断了楼丞相的请辞,道,“如今还是要稳固朝堂为先,年后的泰山封禅便不必举办了,改为常规祭礼,而祭礼之事亦一切从简。”

&ep;&ep;众臣听此,皆称是,其中御史李还清道:“微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必失其策。如今皇上病笃,诚宜由太子监国,总览朝政,以免生乱。”

&ep;&ep;六部官员随即连连称是,楼丞相叹息了一声,亦终是盖了口风。

&ep;&ep;商谈直至深夜方毕,太子借此停滞了出兵漠北之计,便温声道:“夜已深,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

&ep;&ep;群臣皆称是,唯有国子祭酒赵玄留了下来,沉吟许久,才道:“臣有一要紧私事,想问太子殿下。”

&ep;&ep;太子屏退了众人,心中颇有些奇怪——国子祭酒主掌天下书生之事,又不是兵马粮草,又有什么要紧之事呢?

&ep;&ep;“赵祭酒直说便是,这里亦无外人。”太子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道。

&ep;&ep;“微臣之女,侍奉宫廷已有数载,前几日却寄给家中一封书信,报了个平安。”赵玄拱手,面色极为难堪地道,“只是……据那送信之人说,这封信却并非来此后宫,而是江左。”

&ep;&ep;太子听此,骤冷了面色。

&ep;&ep;第117章

&ep;&ep;“赵祭酒,你究竟想说什么?令爱之事,与本宫有何干系?”太子微微蹙起了眉毛,冷峻的面容显得镇定而又从容,只是右手捏起了茶盏,迟滞地放在手上。

&ep;&ep;“微臣的意思是,这事儿说起来怪得很,再加上宫中流传出的一些传闻,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赵玄拱手,道,“敢问小女真的是因为皇上病笃,悲伤过度,最终投井自尽的么?”

&ep;&ep;“宫里的传闻?本宫怎么尚未听说过什么传闻,况且,宫中人多口杂,多得是搬弄口舌是非的,怎可尽信?”太子听此,见赵玄问及女儿近况,道,“她在宫中是生是死又有何分别?纵是她仍活着,还不是马上便要去死了?”

&ep;&ep;太子放下茶盏,有心试探一番赵玄的态度,问:“若是宫中的赵贵人仍活着,真的去殉葬了,赵祭酒难道不心疼女儿么?本宫倒是有个方法,能让千家万户的女儿都不必去殉葬。”

&ep;&ep;“臣的女儿也是臣看着长大的,如今她年纪轻轻便去了,臣老年丧女,能不心疼么?”赵玄泣道,见太子如此说,便问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什么方法?难道是皇上的病尚且有救?”

&ep;&ep;太子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道:“父皇已是强弩之末,本宫遍寻宫内御医,也并无一个能医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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