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就是金牡丹?”阿福站在牡丹丛中,多少有些失望,“就是姚黄嘛。”

&ep;&ep;姚黄乃是牡丹名品,花色多为鹅黄。不知这种花的人用了什么法子,眼前的牡丹花色更加浓郁鲜亮,花瓣之上泛起闪亮的金黄色。

&ep;&ep;“妙妙觉得不美?”

&ep;&ep;阿福摇头,“那倒不是。从古至今,赞颂牡丹的诗句不知道有多少。姚黄更是牡丹名品,怎么会不美呢。其实这世间,哪一朵花儿是不美的?被说是倾国之色的牡丹,便是早春的一朵迎春,道边叫不出名儿的野花,也都各有风姿哪。这牡丹园素来号称牡丹冠绝天下,尤其这金牡丹更负盛名。十几年没开过了,如今盛开,我才难免好奇心盛了一些。兴冲冲跟着表哥来,看也看了,赏也赏了,不能说失望吧,就是觉得,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ep;&ep;秦斐笑道:“只说你喜不喜欢?”

&ep;&ep;“虽小有失望,却还是喜欢的。”阿福很是诚实。

&ep;&ep;秦斐拉着阿福走上了卵石小径,“喜欢便好,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

&ep;&ep;“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口是心非的人倒是多得很。”假山后转出几个人来,当中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少女明眸皓齿,雪肤花容,生得着实出挑。绫罗裹身,金玉满头,看上去富贵非常。若说有什么不足,便是眉眼间透出的尖酸与刻薄,生生地破坏了本来的美貌了。

&ep;&ep;“我当是谁,原来是荣王府的郡主的啊。”阿福平生不肯吃亏,听这个少女阴阳怪气的话,转头一看,还是个熟人,当下反唇相讥,特意将“郡主”两个字说得重重的。

&ep;&ep;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荣王妃的女儿,秦欢。

&ep;&ep;秦欢与秦悦是龙凤双生,都是备受宠爱长大的。若说秦悦多少还有几分脑子,秦欢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没脑子了。一味地以自己是王府嫡女为傲,除了二公主外,整个京城里也没能结下几个手帕交。

&ep;&ep;因皇帝厌恶荣王夫妻,荣王妃连玉牒都未能上。甚至,荣王几次为秦悦请封世子,也都被皇帝教训了个狗血淋头。至于秦欢,既没有爵位,更没有封号。

&ep;&ep;阿福称秦欢郡主,摆明了就是在取笑她。

&ep;&ep;秦欢果然气得面红耳赤,身子都颤抖了起来,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对着阿福,怒道,“你敢笑话我!”

&ep;&ep;“哎呀,被你听出来啦?”阿福惊讶,“秦姑娘你长进了不少呢。”

&ep;&ep;“你……你!你敢这样和我说话!”秦欢性子娇蛮,却远远不及阿福伶牙俐齿。说不过阿福,秦欢眼圈一红,转头就对着身边的少年怒道,“你就看着她辱我?”

&ep;&ep;少年看了一眼阿福,有些为难。这要是个男人,或者哪怕是与秦欢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呢,他还能出头。可眼前小姑娘才十来岁,比他家里最小的妹妹还要小些。他,他不干看着,难道还要过去动手不成?

&ep;&ep;更何况……少年看了看站在阿福旁边,冷面如一尊雪雕般的秦斐,觉得自己大概也没有动手的本事了。

&ep;&ep;正如秦欢不喜欢阿福,阿福对秦欢也是满脸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视。

&ep;&ep;她不是个会迁怒的人,但荣王妃的女儿秦欢除外。听说她和那个秦悦才出生,秦斐就掉进了荷花池子里差点没命。秦斐不在京城的时候,荣王妃和秦欢这母女两个,一边摆着副白莲花儿般的清白模样,一边暗搓搓地祸害秦斐的名声。什么东西!

&ep;&ep;“你也就会让被人替你出头了。”阿福嗤笑一声,拉起秦斐的手,“我要是讨厌谁,就直接走到她跟前去说,说不过了就自己个儿回家去修炼。屁个本事没有,还动不动就寻衅,哪天挨了耳光都是活该呢。当然啦,这些想必你是听不懂的。表哥,咱们走,别叫人搅了兴致。”

&ep;&ep;拉起秦斐就走。经过秦欢面前的时候,阿福特意扇了扇鼻子,“口是心非的人我看不出来,满身酸臭的倒是能闻出来。”

&ep;&ep;“你,你还敢骂我?”秦欢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狠狠地跺了跺脚,“我要告诉父王去!”

&ep;&ep;“姐姐几岁了?吵不过别人就去找爹娘,好有本事呢。”

&ep;&ep;看着她一副斗胜了的小公鸡模样,昂首挺胸地扯着自己往前走,秦斐好笑极了。

&ep;&ep;“为何不叫我替你出头?”

&ep;&ep;阿福满脸不赞同,“我又不是没有嘴。她突然冒出来阴阳怪气的,我当然要自己反驳回去了。凡事靠着别人出头,那我自己不白活啦?”

&ep;&ep;晃了晃秦斐的手,“我知道表哥舍不得我受委屈,爹娘兄长都是一样的心。不过呢,我终究也不能一辈子都靠着你们的庇护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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