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到底要不要这个名分,成了整日横亘在她心中不可忽视的问题。

&ep;&ep;她也知道,她若不要他给的名分,以后是能出太子府的,可没了清白的身子,自然是不可能再嫁人的,更不可能在林余逸娶了媳妇之后赖在他家,也不像样子。

&ep;&ep;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她无依无靠的过一辈子。

&ep;&ep;可尽管这样,似乎也比一直枯守着一个要和旁的女子分享的男人要好。

&ep;&ep;林余娇是个心气极高的人,与人为妾,对她来说,是件极难接受的事情。

&ep;&ep;即便她现在似乎更惨,无名无分的委身于顾庭,可这也只是一段时日,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ep;&ep;若让她咬牙一辈子......

&ep;&ep;林余娇想,似乎太难了。

&ep;&ep;......

&ep;&ep;顾庭这三日看似仿佛忘了那日问过林余娇的话,可实际上却是十分上心的。

&ep;&ep;他自从有了给林余娇名分的这个想法之后,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给她名分了。

&ep;&ep;并不是他不恨她了,只是他忽然发现,若是给了林余娇名分,她成了他的侧妃。

&ep;&ep;此后一生,便都要在他身边了。

&ep;&ep;即便是纠缠不清,他仿佛,也有些向往。

&ep;&ep;哪怕他恨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也愿意给她这些荣华富贵,换她一生。

&ep;&ep;眼见着三日之期到了,顾庭知道林余娇这几日都有在认真考虑,便斟酌着要不要给她送点什么。

&ep;&ep;到了夜里,顾庭还是拿着那红木锦盒,去了林余娇的房里。

&ep;&ep;林余娇正坐在漆木雕花桌旁,远山含黛般的眉眼轻轻蹙着,正盯着桌上那些精致的花纹发着呆。

&ep;&ep;眉头紧锁,仍是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ep;&ep;顾庭实在想不明白,嫁到太子府这等显贵的事情,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她明明是个趋炎附势爱慕虚荣的女人,又为何要纠结成这般,仿佛是要她进青楼做窑姐儿似的。

&ep;&ep;顾庭顿时又有些不大开心了。

&ep;&ep;他走过去,冷冷将红木锦盒“啪嗒”一声重重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惊得林余娇身子一颤。

&ep;&ep;她回过神来,忙站起来给他行礼。

&ep;&ep;顾庭冷眼瞥着她,明明是送礼物,语气却冰冷生硬得很。

&ep;&ep;“送你的。”顾庭指了指那红木锦盒,便撩起蟒袍的前摆坐了下来。

&ep;&ep;今日被父皇留在宫中,又催促着问他看中了哪家姑娘,实在让他应付得有些疲倦。

&ep;&ep;好不容易出了宫,巴巴往她这儿赶,还带了礼物过来,原以为能见到她羞答答点头告诉他,愿意嫁给他的场景。

&ep;&ep;不料这儿却是凄风苦雨的画面,着实让顾庭心头郁结。

&ep;&ep;林余娇微垂螓首,将那红木锦盒打开,看清楚里面放的是什么之后,杏眸顿时满是意外的看向顾庭。

&ep;&ep;这里面放的是一支簪子,样式普通,不算名贵,却引起了她眸底的轩然大波。

&ep;&ep;因为这支簪子,是她娘亲的遗物。

&ep;&ep;当年,她带着林余逸和香葶往京华来,因是与袁府闹得很僵离开的,所以她身无分文,只能典当身上之物,来换取路上食宿的费用。

&ep;&ep;这支簪子,便是当年到了京华却无处居住,饿得发慌的山穷水尽之时,她和林余逸一同商议合计之后,咬着牙含着泪典当出去的。

&ep;&ep;她从未想过,这簪子竟然还能有重新回到她手上的时候。

&ep;&ep;年幼之时,娘亲戴着这支簪子为她与家人洗手作羹汤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却已是她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ep;&ep;从前,真是一个美好的字样。

&ep;&ep;林余娇嫩白的指尖紧紧捏着那支簪子,杏眸潋滟出水波盈盈垂下,盯着簪子舍不得移开眼。

&ep;&ep;顾庭见她这般模样,心头亦有些发紧。

&ep;&ep;忽然忐忑起来,是不是不该将这支簪子给她,勾起了她的眼泪。

&ep;&ep;他抬起手掌,想拍一拍她的背,却又放了下去,黑瞳里聚起些浮浮沉沉的雾霭,略有心疼藏在深处。

&ep;&ep;幸好林余娇没有伤心太久,她很快便收拾了心情,微微抿起唇角,将那支簪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盒子里,动作很是慎重。

&ep;&ep;纤长的指尖扣上那红木锦盒,轻轻抚了几下,才抬眸看向顾庭,杏眼里流露出真心实意的感激,盈盈动人,“殿下,谢谢你。”

&ep;&ep;顾庭眸光微闪,扭过头,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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