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彭若萍面若死灰,只恨自己看到杨彦的签名和手印就欣喜若狂,根本没去注意被更改的条款。

&ep;&ep;现在她要拿出一半的钱给杨家,儿子也不能归自己。

&ep;&ep;这么一来,情况和之前被逼着要变卖服装厂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还要更糟糕一点!

&ep;&ep;就在这一片死寂沉默之时,一男一女两名片儿警上楼俩,先给林军打了个招呼,继而上前来礼貌询问两人是什么问题。

&ep;&ep;杨母趁着彭若萍失神的时候,迅速辩驳了一番。

&ep;&ep;男片儿警:“这是家事,就不要在别人开门做生意的店里闹了,两位女士可以回家谈。”

&ep;&ep;杨母道:“自然,但是我媳妇不愿意回家,一定要赖在这里。”

&ep;&ep;女片儿警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彭若萍,于是将她强制搀扶下楼,放在了路边。

&ep;&ep;等到两位离开,杨母立刻道:“你赶紧把钱打到户头,三天内不给钱,就等着去法院掰扯吧!”

&ep;&ep;“你真恶毒……害了自己儿子,还要害我!”彭若萍咬牙骂道。

&ep;&ep;“我俩彼此彼此。”杨母居高临下瞥了彭若萍一眼,她此时心情分外的舒畅。就在昨天,她找到了愿意帮他们家的人,只是对方开口要了六十万。

&ep;&ep;如果彭若萍这钱给到位,杨母汇款给对方,杨彦就能出来。

&ep;&ep;只要杨彦出来了,往后的事情,就好做打算了。

&ep;&ep;再说杨彦最多算一个监管不力,真正犯事儿的不是他。杨母已经看清了自家那群亲戚,送他们去坐牢她是没有半点犹豫的。

&ep;&ep;只要杨彦出来,杨家摘干净,凭着以前的人脉,杨家依旧会恢复。

&ep;&ep;思及此,杨母立刻想要去找律师——她敢断定,彭若萍不会给钱的。上法院是肯定的,杨母现在要的就是速战速决,这样儿子才能尽早出来。

&ep;&ep;她心情舒畅地离开,只留下彭若萍坐在路边以仇恨的目光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仿佛谁都欠了她几百万。

&ep;&ep;……

&ep;&ep;三天后,彭若萍收到了法院传单。

&ep;&ep;杨母靠着以前杨父的关系,飞速定了开庭时间。

&ep;&ep;又一周后,彭若萍坐在了被告席。按照离婚协议上的协定,她需要付给杨彦50万现金,用作买断服装厂一半股权和她现在居所的一半。

&ep;&ep;彭若萍不服上速,却被驳回。

&ep;&ep;协议白纸黑字,还摁了手印,她是怎么上诉都没有任何用。更何况杨母找了人,故意给她限定了付款日期,在没付款给杨家前,彭若萍服装厂的财务资金将被被限制,甚至超过一定的期限,要被强制征收。

&ep;&ep;这五十万彭若萍现在拿不出来,没多久,杨母就听见消息,说彭若萍在找人接手她的服装厂和品牌业务。

&ep;&ep;这也怪彭若萍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怕被拿走现金,所以把现金全部购买了布料。现在被限制了财务,她的布料也抛不出去,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ep;&ep;服装品牌开价从一百五十万,到一百万,最后跌到七十万。

&ep;&ep;许多老板都还在观望,吃了官司的公司和厂子,他们不太敢接手。

&ep;&ep;后来又听说,彭若萍实在卖不出去,开始关店,低价抛售成衣和布料,出售纺织流水线,裁减员工。她企图以此来凑足那五十万。

&ep;&ep;在付款期限的最后一天,杨母在银行查收到了那五十万。

&ep;&ep;第二天,杨彦出了看守所。

&ep;&ep;“儿子,”杨母大声哭泣,还奋力捶打自己心口,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那些亲戚,这才害了你啊!”

&ep;&ep;杨彦对着镜子剃掉过长的胡须,摸了摸自己瘦得凹陷的脸颊。

&ep;&ep;他什么都没说,出了洗手间,又去主卧看了看他爸。

&ep;&ep;杨父现在不大能动弹,中风后遗症十分明显。

&ep;&ep;而杨父床边放着一个小床,里边是杨彦正在熟睡的孩子。

&ep;&ep;家里只请得起一个保姆,这个保姆只能把孩子带到杨父房间里,好方便一起照顾。

&ep;&ep;“我说杨先生,这样放到谁家都说不过去啊!”保姆一见他,就开始抱怨,“给我一份钱,要我做两份的工,哪有这样的事情啊?”

&ep;&ep;“给你加钱。”杨彦说。

&ep;&ep;保姆得到了许诺,态度好了许多。但杨彦一出门,就被母亲拉住:“咱们家现在没钱啊,等到时候公诉,说不准还要赔钱呢!”

&ep;&ep;“那就让那些人把他们贪的钱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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