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胡媚娘登时大怒,扬起鞭子朝红豆甩去,谁料却被卫蛟一把抓住。

&ep;&ep;“呵,媚娘今儿好大的脾气啊。”

&ep;&ep;卫蛟松开鞭子,冷眼瞧着连连后退的胡媚娘,重重地冷哼了声。

&ep;&ep;他本来知道媚娘风流多情,入幕之宾不计其数,也不会吃什么飞醋,可是媚娘竟喜欢班烨那狗东西,当真可恶。班烨这些年蛊惑王上,在朝廷屡屡和公父作对,煽动朝臣弹劾公父拥兵自重,甚至给他也使了好几次绊子,撺掇着御史台的人上疏说他侵占民田,兼并土地,叫王上把他好一顿骂。

&ep;&ep;越想越气,就在此时,卫蛟瞧见脚边摆着个做成美人卧的瓷盂,坏笑了声,用脚尖踢了下那瓷盂,对红豆挑眉一笑:“小红豆,你可知这是什么?”~

&ep;&ep;红豆垂眸看了眼,她晓得这玩意通常是吃酒时摆在脚边,让贵人倒茶吐痰的东西。

&ep;&ep;瞧卫蛟这小子那拈酸吃醋的样儿,怕是要嘲讽那骚狐狸了。

&ep;&ep;“我不晓得。”

&ep;&ep;“这叫美人盂。”

&ep;&ep;卫蛟瞧着胡媚娘丰满的酥胸,摇头晃脑地淫.笑:“这种盂,是个男人都能往里头吐痰,来者不拒。”

&ep;&ep;“哦,这样啊。”

&ep;&ep;红豆故意拉长声音,促狭地瞧着胡媚娘掩唇笑,果然,这骚狐狸气得咬唇,抓着鞭子的手直抖。

&ep;&ep;该!叫你拿鞭子打我。

&ep;&ep;忽然,红豆手附上自己的小腹,秀眉紧蹙。当日赵煜那病痨鬼只不过是破了阿妹的身子,取了处子血,他身子太差,有心而无力。班烨可不同,年轻力壮,往阿妹那美人盂里弄了不少脏东西,不会怀孕吧……

&ep;&ep;红豆啐了口,绝不可能,班烨那老小子一副断子绝孙样儿,怎么配阿妹给他生儿育女,想也别想。

&ep;&ep;“小红豆,你看这样好不好。”

&ep;&ep;卫蛟笑着抬手,轻抚着红豆秀美的侧脸,坏笑:“让都尉大人往你那美人盂里吐口香喷喷的痰,我便徇个私,把你这知趣儿又贴心的小美人给饶了。”

&ep;&ep;红豆还没答应,一旁站着的胡媚娘倒先拒绝。

&ep;&ep;“不行。”

&ep;&ep;胡媚娘将鞭子扔在一边,妖妖乔乔地走过来,半个身子倚在卫蛟身上。她晓得红豆这小妖女阴险狡诈,心又刁毒,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伦常,若是真叫她和卫蛟睡了,指不定得生出多大的乱子,班烨也定会恨她伤了他的烟烟。

&ep;&ep;“我今儿新得了三个绝色的姑娘,资质不比红豆姑娘差,爷要不先过过眼?”~

&ep;&ep;卫蛟看向红豆,笑问道:“你说呢?”~

&ep;&ep;“行啊。”

&ep;&ep;红豆不放过任何嘲讽胡媚娘的机会:“大娘最喜欢几个人一起玩儿啦,怕是都尉大人的痰不够用了呢。”

&ep;&ep;“哈哈哈。”

&ep;&ep;卫蛟越看红豆越喜欢:“合老子的口味,嘴真够贱!媚娘,带人上来。”

&ep;&ep;“是。”

&ep;&ep;胡媚娘暗松了口气,忙吩咐院中候着的家奴去将那三个女孩带上来,再吩咐小厨房给都尉大人熬一壶解酒汤,做上几个精致小菜,去福满楼买上只烤鸭来,弄好后通通端上来。

&ep;&ep;不多时,两个孔武有力的家奴押着三个年轻俏丽的女孩进了花厅。

&ep;&ep;红豆一边喝着羊羔小酒,一边瞧向这三个姑娘。

&ep;&ep;年岁和她差不多,十六七岁的样子。左边的那个女孩中等身量,生的温柔腼腆,肤白貌美,似乎接受不了变成风尘女子的事实,眼里尽是恐惧与悲痛,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像是落魄官宦人家出来的小姐;

&ep;&ep;而她跟前站着的是一对儿胡人双生花,高鼻深目,褐色头发编成两根大辫子,垂在胸前,倒是没像那官家小姐般哭哭啼啼,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目中含着股子坚韧。

&ep;&ep;“咳咳。”

&ep;&ep;胡媚娘轻咳了两声,站在那官家小姐身前,笑道:“这位姑娘叫含姝,她父亲原是御史台底下的侍御史李叔勤大人,李大人上月被斩,女眷被官家送到人市去卖,我可是花了千两银子才买了她回来呢,都尉大人,您瞧着怎样?”~

&ep;&ep;卫蛟笑了声:“班烨老狗指派她老子弹劾公父和我,可怜呐,没斗过公父,女儿落得个如此下场,报应。”

&ep;&ep;“是。”

&ep;&ep;胡媚娘笑着走到那对儿胡人姐妹跟前,道:“这两个姑娘,姐姐叫月牙儿,妹妹金穗儿,都是含姝小姐的丫头,同主子一同被卖。别小看她俩,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还识字,在李家时管着一院子的嬷嬷婆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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