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陶恂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沈琛已经靠近了过来,温暖干燥的掌心覆上他的腹部,温热的触感透过丝质的衬衣直抵腰腹,陶恂只觉得肌肉一绷,被他触碰到的地方火烧一样的烫起来。

&ep;&ep;“疼不疼?”

&ep;&ep;在那条亡命天涯的路上,他是有多想把陶恂扶起来问他这一句呢?明明已经伤了那么重,却还在没心没肺的为他擦鞋。

&ep;&ep;什么被全网喷,被满世界骂,只要沈琛能这么对他,他就是再被骂一百年,那也是心甘情愿好吗?

&ep;&ep;陶恂特想无耻的接一句疼,最好让让沈琛给他揉揉,但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被撞到肚子,所以这时候也只能特艰难特不情愿的说一声:“......不疼。”

&ep;&ep;沈琛:“......”

&ep;&ep;感觉他出声的这一瞬间,所有的温情美好的气氛都碎成了渣渣,沈琛动作一僵,而后神色无常地收回了手。

&ep;&ep;绿灯亮起,前方无尽的车流开始缓慢挪动,沈琛方向盘转了个弯,陶恂还没回过神来,医院就已经到了。

&ep;&ep;下雨天连医院也拥挤不堪,沈琛开车在周围转了一圈儿才终于找到一个车位,陶恂率先打开车门撑开伞,然后跑到另一边车门上去接沈琛,两人打一把伞有些挤,陶恂把伞塞给沈琛,自己在雨里撑开另一把,一番折腾下来沈琛身上没淋着什么雨,陶恂先成了落汤鸡。

&ep;&ep;站在不远处的小郭:“......”

&ep;&ep;本来以为是空降□□,这怎么看起来好像——

&ep;&ep;好像老板被忽悠来的专职秘书。

&ep;&ep;记者们也是人也得躲雨,但还是有些心智坚定之辈在病房外的长椅上蹲点,看见陶恂顶着一头扎眼的黄毛往这边过来立即兴奋了。

&ep;&ep;“陶先生这个时候是来看刘老太太的吗?”

&ep;&ep;“请问您将一个年过八旬的老人逼进医院,您有没有感到愧疚?”

&ep;&ep;“您这次来是为了什么?继续恐吓吗?”

&ep;&ep;当然也还是有人注意到了一旁的沈琛:“您就是沉逊的老板吗?请问您对强拆有什么见解?”

&ep;&ep;“陶先生做的事是出自您的授意吗?”

&ep;&ep;小郭挡在沈琛和陶恂身前,勉强给俩人留了一线空隙。

&ep;&ep;好不容易推推搡搡到了门边,刚推开门,迎面便接来了一碗盒饭,陶恂下意识地挡在了沈琛面前。

&ep;&ep;饭盒里的热汤浇了陶恂一身青椒肉丝还挂了点儿在陶恂肩上,排骨汤顺着陶恂推门的那条胳膊一路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往地上坠。

&ep;&ep;空气静默了一秒,陶恂一头黄毛震颤了一下。

&ep;&ep;沈琛在陶恂爆发的前一秒拉住了他的手腕:“陶恂!”

&ep;&ep;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陶小怂占据上风,他转过身,问:“没沾到你身上吧?”

&ep;&ep;小郭:“......”

&ep;&ep;沈琛:“......没。”

&ep;&ep;沈琛越过陶行走进病房,老太太半夜突发脑溢血,陶家立刻动用了人脉将老太太转进了这家私人医院,医疗设施自然是最好的,医生竭尽全力将人救了回来,配置的病房也是单人间。

&ep;&ep;刘老太太半撑起身子坐在病床上,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极大,精神不错,但仍然掩盖不了年老体衰的事实,她瘦得已经只剩下一把骨头,隔远看甚至会以为是病号服里裹着一具骷髅。

&ep;&ep;病床边上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站得很拘谨,两只手在衣侧不住摩擦,看起来有点儿焦躁,还有点儿惶恐。

&ep;&ep;应该是刘老太太的儿子和儿媳妇。

&ep;&ep;沈琛朝他们笑了笑,平易近人的气势还没散开,先挨了一记茶杯,瓷杯落地碎了一地,沈琛笔挺的西装上沾了茶渍,打湿的裤腿紧贴在修长的腿骨上。

&ep;&ep;砸自己一身没多大的事儿,但这回被泼的是沈琛,陶恂脑子里像火山喷发一样的喷火,眼睛都气红了,长胳膊刚抬起一半就被沈琛截住了。

&ep;&ep;这回没箍住手腕,而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沈琛手指修长,握住他手心的力度不大,却让陶恂瞬间哑火。

&ep;&ep;交握的掌心温热,陶恂瞬间懵了,一脸怒火飞快被冻成了冰渣渣,相比沈琛握住他的手,还有什么气什么怨是值得关心的?

&ep;&ep;——那都不重要!

&ep;&ep;“房子是我的,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否则谁也别想动!”老太太撑住床沿,一双眼瞪的堪称凶恶。

&ep;&ep;“妈!”刘宝同明显有些急了,慌忙抓起一卷卫生纸便给沈琛送过去,“您快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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