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小怜帮着说话,你几年前就被高纬给弄死了啊!就这么个疯狗一样见谁咬谁的君主,北齐已经从根子上烂透了,所以,不值得啊。”

&ep;&ep;“长恭,你是个人,不是个神。不把那位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那这个国家就是从上到下都烂透了的,没救了的。你再怎么努力也是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所以,长恭,你到底图什么啊!”

&ep;&ep;“我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做我所能做的,求个心安罢了。”

&ep;&ep;他叹了口气,伸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涟涟的泪珠,她的凤眸被泪水洗濯得更加乌亮,是空山新雨的楚楚。

&ep;&ep;“依依,我走之前你说过归隐的事情,我考虑过了。”

&ep;&ep;他顿了顿,迎着她含泪盈盈的目光,在她的眉间再吻了一口,一手覆着她柔软的长发,敛目凝眸深深地望她,语气温润而平静。

&ep;&ep;“依依,我答应你,这次和北周决战后,如果我们赢了我也还活着,那我就退隐,陪你回药王谷隐居,娶你,陪着你,再不管这些乌烟瘴气的事情。所以,依依,别难过了。”

&ep;&ep;“真的?”

&ep;&ep;她闻言,泪雾弥漫的凤眸猛地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盯着他,但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一霎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ep;&ep;可他没有说,要是输了会怎么样。

&ep;&ep;她知道输了他会怎么样,根本就不消去问。

&ep;&ep;以他的骄傲,输了就殉国,不会有其他的答案,也不会有别的结果。

&ep;&ep;他也知道她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眼中的愧疚更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手爱怜地轻抚她美艳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缓地掠过她眼边妩媚的小痣,秀气的柳眉,着迷地摩挲着她邀吻一般嫣红美好的朱唇。

&ep;&ep;许久,她还是勉强地一展颜笑了,抓紧他精悍有力的胳膊,将额头安静而温顺地抵在他颈间,靠在他的肩上。

&ep;&ep;“怎么总算想通了?以前不是怎么都不肯,放不下,说什么你有这个能力就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的吗,为什么突然又想通了?”

&ep;&ep;“因为如果赢了,北周会元气大伤,我们大概能得个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那到时候,那位也该想着把我鸟尽弓藏了。所以,既然我本就无意富贵荣华,那陪你隐居就是最好的结局,对我,对你,对那位来说,谁都满意,没有什么不好。”

&ep;&ep;他的话音有些自嘲,随即顿了顿,低头轻刮了下她秀气的鼻脊,垂落的目光缱綣悱恻,却灼热得柔波摇曳,像是春江间倒影着,万千华灯初上的渔火。

&ep;&ep;“而且我想了想,不能总是让你担心,让你难过还让你哭啊。再这么差劲,不娶你又天天气你,我真怕你哪天就跟哪个人跑了,不要我了啊。”

&ep;&ep;她在他怀里被逗得破涕为笑,举手轻锤了他一下,可娇嗔的声音依旧带着泪意。

&ep;&ep;“就是啊,你看你那么坏,就吃准我离不开你了,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