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音音推拒了他许多回,除却孕中身子确实疲乏,主要也是有吃醋的意味,他那时只当音音刚入宫不懂事,想着等她入宫久了就能明白一些道理。

&ep;&ep;只是没有想到音音对旁人是那么在意,既然她在意到了这种地步,他少不得要退让些许。

&ep;&ep;郑玉磬身子都僵了,她闻言正恰到好处地红了眼圈,用力去推拒:“圣人也说已有新人陪伴,新人乖顺,又会伏低做小讨圣上高兴,年轻的姑娘前仆后继献身,圣人哪里还需要顾念我那里疼不疼、要不要人伺候,左右也有下人服侍,病了死了还有太医,不劳圣上挂心。”

&ep;&ep;她反抗的力气骤然变大,虽然对于圣上而言稍微加些力气便能控制住这个纤弱的美人,但还是任凭她在自己怀里挣扎了一会儿,才无奈地俯身在她颊边轻啄几下。

&ep;&ep;“音音的脾气和醋意真是越发大了,说一句便要恼。”

&ep;&ep;“圣人嫌我脾气不好,自然还有更可心的等着您,我在您心里算什么,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一个不如孝慈皇后的媵妾,有什么资格吃醋,难道不该知道自己的本分?”

&ep;&ep;她眼角红红的,眼看着又要哭:“这些不是圣人说与我听的么?”

&ep;&ep;“谁说你不如孝慈,在朕心里,音音也是朕的妻子,并不是媵妾,只不过你年纪轻,娇蛮不讲理多些。”

&ep;&ep;圣上本来是想要哄一哄郑玉磬,后来却觉察郑玉磬愈发生气,连忙住了口。

&ep;&ep;“好端端的真不该提起旧事,倒惹得音音伤心。”

&ep;&ep;他按住郑玉磬纤细的手指,引导她去抚触自己心脏跳动的位置,柔声安抚:“朕说将那些女子送到佛寺去你也不依,便丢到了一个不碍你眼的地方再也不见,连彤史都空置许久了,音音当真是要剜了人的心才愿意对朕笑一笑吗?”

&ep;&ep;他拿她当作心尖上的女子,从前偶尔失言,自己都悔得不行,任她拿捏,也只是温柔以待。

&ep;&ep;“旁人便是再怎么卑微,朕也不喜欢,只想一亲芳泽,音音略笑一笑朕便足意了。”

&ep;&ep;皇帝这样柔声细语地哄人,手上却也从未停歇,郑玉磬侧头,隔着纱幔去望了一眼外面,枕珠当然不敢往里面看,显德同宁越装聋作哑地守在那里,等候帝妃的吩咐。

&ep;&ep;郑玉磬顺着圣上去抚触他心口处,却触到一处伤疤,她不敢去瞧圣上已经被人拨乱的常服交领,金龙的图案上缀有细小的米珠,粗糙硌手,金龙张牙舞爪,叫人眩晕。

&ep;&ep;她的声音里一贯带有容易令人心软的婉转哀求,圣上知道这便是有一半允了的意思,虽说好笑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她却比刚进宫的嫔妃都害羞,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着那害羞的女郎,反而更多几分爱怜。

&ep;&ep;白日里珠帘被一道道放下,连最后的殿门都被掩住了,圣上却反而不急将她如何,反而起身寻了丸药服下,就着她刚刚沾了口脂的白玉杯咽了。

&ep;&ep;“圣人怎么突然要服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