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假如她愿意虚以委蛇的忍让一二,不是王微自吹,就郑桀那种一看就心灵空虚童年不幸的小垃圾,她稍微用点手段就能哄得他听话。不说百依百顺吧,起码不至于像他以为的那样只能在后宅当个生育机器。
&ep;&ep;郑桀本身就能征善战,手下又有那么多的强兵悍将,看他一口气能拿出这么多东西当聘礼,说明他并非真的表现出来那么穷。要是王微能笼络住他,用生下的孩子当诱饵吊着他,就他那扭曲的思想,假如王微承诺愿意让流淌着他这个卑贱之人血脉的孩子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想必郑桀肯定愿意为了她拼命厮杀,直到流干最后一滴血。
&ep;&ep;而他的所有势力和财产,理所应当的由他的儿子继承,无形之中等于直接将冀州那一带的州县纳入朝廷,跟白送差不多。王微捏着郑桀的儿子,也等于间接的控制了他的军队。届时以冀州为基点,向着外面的大片土地发起征服,岂不是美滋滋。
&ep;&ep;因此王微还真的考虑过要不然就捏着鼻子忍耐一下,权当被狗咬了一口,生个孩子再说,反正她也不在乎什么贞洁。抛开其他的不说,郑桀长得又不难看,身上的毛病只要王微想,自然能调/教过来。
&ep;&ep;但王微的理性觉得可以,感性却完全不想委屈自己。
&ep;&ep;她凭什么要为了更大的利益去跟一个讨厌的男人睡觉,还要给他生孩子啊?
&ep;&ep;如果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当初她干嘛要逃出皇宫,在外面吃了那么的苦头。还不如一开始就老老实实的嫁给王雁或者萧弗呢,起码他没郑桀那么多的毛病。
&ep;&ep;她又不是没得选,难道不靠着婚姻和子宫以及男人,她就没办法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了吗?
&ep;&ep;想通了这个道理,王微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恍惚间只觉得耳边似乎响起了一声脆响,身体里某种无形的束缚应声而断,让她感到无比的轻松。
&ep;&ep;她练习那个神秘小册子已经快三年了,虽然带给了她不少的好处,但近来她却隐约有种无法再往前一步的沉重感。那股可以在身体里流转的小小气团变得艰涩无比,还不太听她的使唤。王微虽然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但也感觉到了好像是被卡在了某个重要的关卡,非要遇到什么契机才能超脱。
&ep;&ep;眼下随着一身轻快,她终于理清的自己的思绪,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舍不得放下公主的身份,舍不得那些虚浮的浮华名利。她自以为已经足够强大,却还是畏惧着失败,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她自诩为接受过文明教育的现代人,却原来还是不知不觉的以地位身份沾沾自喜,享受着被人称呼为殿下的虚荣。
&ep;&ep;否则她当初根本就不该回长安,到底是在期待些什么。
&ep;&ep;如今,她算是彻底的把这些东西都甩开了。
&ep;&ep;王微舞蹈般的在宫墙顶端跳跃闪避,灵巧的做出了许多以前她做不到的动作。如果说之前的她只是单纯的力量型选手,现在她终于可以自如的控制,不会再出现失手砸烂桌子椅子的情况了。她神清气爽,觉得全身都是用不完的劲儿,甚至可以在这里和下面那些射箭的家伙对战三天三夜。
&ep;&ep;“当初那个道士送给我的,莫非真的是什么修仙秘籍?亏了亏了,早知道就该多求一求,让他再给点,搞不好我就能直接飞升了。”
&ep;&ep;虽然感觉无比的良好,但王微冥冥之中却有种直觉,她从那本小册子上能达到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不可能再进一步了。她挥鞭卷住一支射来的箭矢,反手一挥,箭矢发出破空之声,直接射中了正比手画脚的陆沉的胸口,他顿时大叫一声仰面倒地。
&ep;&ep;王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看了一眼已经被人群密密麻麻围住的郑桀,又看了一眼站立在人群外,被一个少年扶着的英国公,长啸一声,翻过宫墙,几个起伏,便彻底的消失不见。
&ep;&ep;只留下了乱糟糟闹哄哄的一片狼藉。
&ep;&ep;出了宫门后王微跃入街坊背后的小巷,想必现在宫里乱成一团暂时顾不上来抓自己,她一路疾行赶到了事先约定好的一处民宅,在里面看见了梅儿,白煜,还有卫霜、古里海迷,以及其他跟随她一起回长安的侍卫,才松了口气。
&ep;&ep;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穿着一身胡服的男人,见她进来后,躬身一礼:“见过殿下。”
&ep;&ep;王微打量了他几眼:“不必叫什么殿下,既然决心跟随我一起离开,此后我也不会再称呼你陈公公,再也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奴婢了。”
&ep;&ep;看上去和两年前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变得更加沉稳的陈玉闻言一笑,直起身道:“是,自当遵命。”
&ep;&ep;王微便没有再和他多说什么,对于陈玉忽然的投靠,她还觉得挺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要不是有他暗中安排,王微也没这么顺利的可以把梅儿他们偷渡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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