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微居高临下似笑非笑,不知道心里怎么编排自己,顿时满腔的后怕都化为了怨恨,扭过脸恨恨的道:“有什么可谢的,我们在冀州出了事,本就是他们的责任,哼,我还没有先怪罪他们保护不力呢!”
&ep;&ep;此言一出,周围的士兵不禁都大翻白眼,心想早知道就不要答应崔家的请求,让这白眼狼直接死外面好了。
&ep;&ep;崔敬更是尴尬无比,心里埋怨起了家中的母亲和祖母,都是她们把弟弟给惯坏了,却没想到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同样也有责任。他是知道弟弟这幅脾气的,越是劝解他越是偏要对着干,只好对王微再次行礼道歉:“二郎年幼不懂事,刚刚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ep;&ep;王微当然不会怪罪了,她瞟了一眼又恢复了元气躲在崔敬背后对她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屑的崔贤,心说自古以来熊孩子都是大杀器,崔贤这德行,早晚会闯出滔天大祸害了全家,她就静静坐等吧。
&ep;&ep;亏得那些世家一天到晚吹嘘自己的家教风范,结果就教出来这么个让人无语的愣头青。王微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觉得假如连崔家的嫡系子弟都这副德行,其余的世家子真的很难说。看来世家和皇室差不多,从根子上都烂掉了。
&ep;&ep;如此看来,恰逢乱世也许还算是件好事,正好可以借着机会将这些腐朽的统治阶级一扫而空,建立新的秩序。
&ep;&ep;虽然建立起来的新秩序多半又是一样的德行,毕竟时代局限性在眼前摆着,王微不可能真的建立起一个平等的无产阶级新国家,再怎么样,新的统治阶级为了装样子,也会让老百姓稍微好过个十来年,再毫无新意的一样腐朽下去吧。
&ep;&ep;想到这里,王微顿时觉得跟郑桀这些手下斤斤计较索然无味,他们心心念念就担心害怕王微会在郑桀死后夺取他的权力,害了那个尚在襁褓的婴儿,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试探戒备。殊不知王微哪里把郑桀的这些地盘家当回事,她的追求和目标,根本不是称霸中原万人之上那么简单。
&ep;&ep;她不禁想起了以前在皇宫崇文馆时看到的某本书,里面讲述的“鸱得腐鼠”的故事。
&ep;&ep;不过就算是开诚布公的把这些话说出来跟郑桀的手下们好好谈一谈,他们肯定也根本不会相信,更不会理解。
&ep;&ep;甚至王微自己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真的变成了那种只有书本里才会存在的“圣人”?诚然,她奋斗至今,吃尽了苦头还能坚持下去的动力有一部分是冲着皇位和权力,但更多的……也许为了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吧。
&ep;&ep;郑钟讪讪的追了上来似乎有话想说,王微原本还怒气冲天的打算好好算账,可现在她却懒得计较了。站在郑钟他们的立场无可厚非,防备她这个忽然空降的挂名夫人很正常。只是她本想着好好经营打理郑桀留下的地盘和人手,现在却不想多管闲事了。
&ep;&ep;她又不是没有那个实力去问鼎天下,跟郑桀名义上强强联手继承了他的家产,就足以震撼其他观望的势力了。至于郑桀的手下想架空她也好,打算防备她也罢,大不了她从头到尾都只把郑桀的军队当做政治层面上震慑的筹码,绝对不会真的使用就完事儿了。
&ep;&ep;这么一想,反而还简单清爽,搞得她似乎多想当别人后妈给人养便宜儿子似的。
&ep;&ep;举手示意郑钟不必多言,王微便率先带着自己的几个侍卫策马下了山,甚至都没有多看那几个崔家公子一眼,搞得崔贤非常不快,拉着兄长嘀嘀咕咕,埋怨王微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ep;&ep;而郑钟则是望着王微的背影若有所思,他没有读心术不知道王微在想什么,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王微态度骤变,一下子就对他冷淡了许多。原本他预想里这位出身高贵的夫人假如察觉到自己被利用了一回,就那个暴躁脾气,肯定要不管不顾的大闹一场。结果她居然没事人儿似的走了。
&ep;&ep;这种反应可不在郑钟他们几个的设想之内,跟着他的一个亲兵是知道内情的人,悄悄走过来为难的道:“哥,这下可怎么办?夫人就这样走啦?剩下的事情如何收场?”
&ep;&ep;郑钟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的看了身边那些经过冲锋厮杀后显得更加残破凌乱的废墟。王微倒没想错,其实马匪里有郑钟安插的内应,之所以郑桀一直没有彻底的清剿这些马匪,就是为了利用他们去做一些郑桀不方便做的脏活。不然的话,一百支马匪也早被郑桀给杀干净了。
&ep;&ep;而这次郑钟和内应里应外合,一来是打算借此整治一下崔家,让崔家欠下一个人情,不要再多管闲事的指手画脚,白日做梦幻想在郑桀死后接任冀州刺史一职。二来……他是打算借着马匪投诚,把一批埋在这里密道中的财宝洗个白来着。
&ep;&ep;郑桀麾下那么多军队,庞大的军费开支哪里来?稍微聪明点的人都知道,郑桀肯定私下搞了些不能见光的手脚来刮钱。不是所有人都像王微一样想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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