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府侧门大开,许宁幽提着琉璃灯站在台阶前,不住地往皇宫方向张望。苏景渊深夜进宫,身边还没有人随侍,到底让她有些担心。
&ep;&ep;马蹄声哒哒地从远处传来,渐渐走近。许宁幽看到马背上那个挺拔俊逸的身影,长长地舒了口气,嘴角带出三分放心的笑出来。
&ep;&ep;“怎么在外面等着?更深露重,你也不让人给你加件披风。”苏景渊走到王府近前,见许宁幽提着灯等在门口连忙下马,两三步跨上台阶。果然,他的手一覆上许宁幽的双手,就感觉到一片冰凉。
&ep;&ep;“也没站多久。”许宁幽满眼温柔地看着苏景渊,走上前伸手为他拂去肩上的露水,“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突然这么着急入宫?”
&ep;&ep;苏景渊回头望了望皇后的方向,夜幕之中,那座巍峨的皇城只留下深深浅浅的轮廓。它静静地蛰伏在深夜之中,仿佛某种蓄势待发的巨兽。
&ep;&ep;“没什么,咱们回去吧。”苏景渊握住许宁幽的手,牵着她进了王府。
&ep;&ep;另一边,皇帝眼睁睁看着苏景渊转身离开了他的寝宫,将自己留给眼前这个笑面虎,整个人气得浑身直颤,可因为太久没有进食,他现在虚弱得连个三岁幼童都不如,气急攻心,眼前一片斑白,眼看着竟是要不行了。
&ep;&ep;太子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欣赏够了皇帝的狼狈,才施施然地吩咐道:“别让他死了。”
&ep;&ep;殿中的暗卫这才现身,掰起皇帝的脑袋,往他嘴里灌了一碗汤药。见他稍微缓过来了一些,又灌了一碗老参汤进去。
&ep;&ep;汤药定神平心,参汤补气。这一削一补,硬生生让皇帝枯槁的脸上都有了几分血色。他瘫在床上,喘得像是风箱一般,太子满意地看着他,笑道:“陛下可别再动怒了,这百年的老参熬的汤,若是肝火一往,那可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ep;&ep;“你,你这个……”皇帝面色泛起潮红,想是那参汤起了作用。可他久为饮食,如今受用这老参汤,与其说补身,还不如说是折磨。
&ep;&ep;“我这什么?乱臣贼子?”太子轻笑,“陛下可得想清楚了,本太子乃是你亲自告过太庙、上过祭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封的。我若是乱臣贼子,那陛下您可不就成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了吗?”
&ep;&ep;“说来陛下也是可怜,一个亲儿子天天盼着你死,好继承皇位。可惜,有那个心没那个命,自己先见了阎王。另一个亲儿子你不信他他不信你,见了你这幅样子,二话不说自己先走了。陛下啊陛下,您说您贵为天子,富拥江山这么多年,怎么到头来,就落了个这种结局呢?”太子的话一句比一句扎心,气得皇帝都快吐血了。
&ep;&ep;还好太子没想今天要他的命,他的事还没做完,根基也还未稳,皇帝不能死。太子看着瘦成一把骨头的皇帝,渐渐敛了嘴角的笑容,冷冷地吩咐道:“你们看好了他,还是那句话,别让他死了。”
&ep;&ep;说完太子也转身走了。
&ep;&ep;皇帝这才慌了起来,他不想再过现在的日子了,这空有富贵的宫殿就像是一座坟墓,他每日躺在这龙床之上,仿佛能听见自己逐渐腐朽的声音。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是天子啊!是天命所归!怎么能这么颓败,这么狼狈!
&ep;&ep;“你回来!你……你不要走!”皇帝嘶哑着声音叫道,太子停在殿门,没有作声。皇帝伸着手,像是想去拉太子,可他们离得太远,他枯瘦如鬼爪的手伸出去,连太子的背影都触及不到。
&ep;&ep;“你放过我,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放过我……”皇帝求道,太子微微睁大了双眼,转头看着龙床上毫无尊严求饶的人。
&ep;&ep;“哈哈哈哈哈!”太子突然放声大笑,皇帝继续道:“我退位!我这就写诏书退位!你是皇帝,你才是天下的主人!你不就想要这个吗?”
&ep;&ep;“谁说我要的是这个?”太子突然偏头看着皇帝,眼底嘴角的笑意都未散去,却立时带上了冰冷的恨意,他看着皇帝,像是看着一个死人,“我要当皇帝,有千百种方法,留你的,不留你的。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了。”
&ep;&ep;皇帝看着门口的太子,寒意从心底涌上,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阴间的修罗,冰冷而邪恶。
&ep;&ep;“我要你活你便活,我要你死你就死,你到底是个什么下场,看的是我的心情,不是你。”太子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求我?你也配?”
&ep;&ep;说完,不待老皇帝如何哭闹嘶喊,太子都不再停留,离开了这种注定腐朽的宫殿。
&ep;&ep;苏景渊与许宁幽又回到房里,梳洗完毕回床上躺下。苏景渊久久睡不着,又怕自己翻身吵着许宁幽,只能直挺挺地仰面躺着,睁着眼盯着闯顶。
&ep;&ep;过了许久,苏景渊突然感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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