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清风带着刘婷婷回摄政王府探亲,一住好几日。本来许宁幽以为苏景渊提议将夏清风夫妻俩留下来小住,是有事要找夏清风,可等来等去,苏景渊就像是忘记府上住了这两个人一样,每天早出晚归,回来了就一头扎进书房。

&ep;&ep;许宁幽观察了两天,觉得苏景渊这状态有些不对,好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自己陷入了两难之中。

&ep;&ep;许宁幽毕竟跟苏景渊是夫妻,甚是了解苏景渊。苏景渊最近确实是在犯难,他在犹豫是否要带夏清风进宫,去给皇帝看病。

&ep;&ep;皇帝那个样子,绝对不只是因为太子强行让他绝食这么简单。

&ep;&ep;可如果带了夏清风进宫,那就明摆着他要跟太子作对了。苏景渊想起那晚御花园夜色中的太子,心里竟然下不了这个决定。

&ep;&ep;按理说,他跟太子早就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关系了,可太子总是一副对他十足宠溺相让的模样,竟然让他对太子起不了半点恨意。

&ep;&ep;“什么事儿这么厉害,愁得我们王爷这几日茶饭不思,都快瘦了?”许宁幽端着茶盘走进书房,就见苏景渊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一本半开的书,眼睛却望着前方直愣愣地出神。一看就知道已经走神很久了。

&ep;&ep;苏景渊回过神来,看见许宁幽,不由得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ep;&ep;“你最近总是动不动就神飞天外,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书房里藏了妖精,勾得你魂儿都不见了。”许宁幽玩笑道。

&ep;&ep;苏景渊放下书,起身走到外间拉着许宁幽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辩解道:“家有悍妻,哪里还有妖精敢上门?只怕走到门外就闻着味儿给吓跑了。”

&ep;&ep;许宁幽眉头一扬,伸手揪住苏景渊的耳朵,问道:“相公,你说什么?奴家可没怎么听清。”苏景渊连忙放下手中茶杯,两只手捂住惨遭毒手的耳朵,求饶道:“娘子饶命娘子饶命,快松开,被下人看到了不好。”

&ep;&ep;许宁幽本来也没有真的跟苏景渊生气,两人闹了一阵之后就松开了苏景渊。许宁幽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苏景渊喝茶吃点心,突然轻声问道:“不能告诉我吗?”

&ep;&ep;苏景渊一顿,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说道:“不是不能,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ep;&ep;他跟太子之间的关系太微妙也太复杂,追究起来不得不追溯到上一辈的恩怨。可如今秦王,秦王妃都已离世,剩下一个皇帝半死不活地躺在皇宫里,让苏景渊当真不知道从何说起。

&ep;&ep;“宁幽,你觉得太子这个人怎么样?”苏景渊突然问道,许宁幽双手托着下巴,已经是三个孩子母亲的人,脸上竟然还能找出几分少女的纯真感,“嗯,太子这个人其实我挺怵他的。我最烦这种见谁都是三分笑的人,表面上人畜无害,实际上心黑手狠。”

&ep;&ep;“不过太子这个人远不止如此,我总觉得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且……”许宁幽看了看苏景渊,见他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才继续说道:“我总觉得他对你……似乎好的太过分了。”

&ep;&ep;苏景渊看了看许宁幽,挑了挑眉头,似是而非地哦了一声,许宁幽没理他,继续说道:“他先你一步被封太子,你随后就秉持圣旨当了摄政王,我可没听说哪朝哪代,太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摄政王的,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朝堂消停吗?”

&ep;&ep;“我有时候都在想,我要是处在太子那个位子,自己刚入东宫,突然就蹦出一个摄政王出来,那我肯定不干,早跟你干上了。哪里能忍到现在?”

&ep;&ep;苏景渊被许宁幽如此直白的话呛了个正着,许宁幽拖着下巴看着苏景渊,笑盈盈地问道:“相公,你跟太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我不知道啊?”

&ep;&ep;“越来越聪明了,以后为夫怕是藏不了私房钱了。”苏景渊半真半假地叹了一声,许宁幽冲他翻了个白眼,心说还敢藏私房钱,回头就把你书房给你翻个底朝天。

&ep;&ep;“他是父王的亲生儿子。”苏景渊说道,许宁幽倒是没受太大的惊吓,“秦王爷?”

&ep;&ep;苏景渊点点头,许宁幽笑了笑,感叹道:“秦王爷才是玩儿手段的高手啊,他老人家这是图什么呢?亲生儿子生下来送给别人养,自己还诈死躲皇陵十几年不出来。”

&ep;&ep;说道秦王,苏景渊也只有苦笑的份儿,“父王他……算了,如今父王母妃都已仙逝,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太子跟我,却陷在里面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开。”

&ep;&ep;“太子他从小就知道父王的安排,一直跟父王有联络。如今便是我与他被朝臣赶鸭子上架一般架在两个阵营,他也从未对我释放过恶意。”

&ep;&ep;“他想怎么样?认回你这个弟弟?”许宁幽问道,言下之意却是多有不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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