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东宫的位分荣宠,争来争去,其实我跟他一样,都不知道该怎么脱去功利的外衣,将自己的真心表达出来。他不懂,其实我也不懂。我只是一味地责怪他,却不想其实自己本身也有这个毛病。”

&ep;&ep;“想通了这一点,我就想通了很多事。世家的问题,难道没有更和缓的解决方法吗?有。只是那样的法子太费时间,他等不了。他早就给自己定下了时刻表,哪个时辰该杀掉皇帝,哪个时辰自己赴死,他都一早给自己确定好了。所以他没有那个时间去慢慢削弱世家。”

&ep;&ep;“他会这样做,是因为他对这世间没有留恋。哪怕是我,也只不过是他完成大事之后需要用心安排的一个责任。而不是让他对这尘世产生牵挂的因由。”赵铃兰说道,许宁幽有些不赞同,“这也不是你的问题。”

&ep;&ep;“不,这是我的问题。”赵铃兰侧过头,像是正在看着许宁幽,“清漪,他是我的责任,没能让他对这世间产生留恋之感,就是我的问题。我自诩对他一往情深,可我的一往情深没能冲破他对自己的束缚,他还在那个樊笼之中沉溺,而我却在责怪一个甚至无法自救的人没能来救我。”

&ep;&ep;“清漪,我很羡慕你。”赵铃兰再度说起这句话,这句话许宁幽在那夜劝解赵铃兰的时候也听到过,此时再听见,却感受到了赵铃兰言语当中别样的情绪,“两情相悦,携手终老。这八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清漪,你跟摄政王已经做到了前四个字,正在完成后四个字。这是我羡慕你们的最根本的原因。”

&ep;&ep;“如今他身上最沉重的窠臼已经没了,我总算有可能跟他一起走完这剩下的大半生,我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呢?摄政王让他去感受人间,我不在,他的人间是不完整的。”

&ep;&ep;赵铃兰笑道,那笑容是许宁幽从未见过的释然和轻松,“当然,就算我选择离开,日后也许也会有一个人出现,去教会他世间百种滋味,跟他相伴终老。可是清漪,我只要一想起那个人不是我,我的心就像被万箭穿透。”

&ep;&ep;“他是我放不下解不开的结,我不能将他交给别人。我要自己去教会他,什么叫人间。”

&ep;&ep;陈旧的房门被打开,发出吱呀一声响。苏景恒走出房间,站子啊不大的农家小院一时有些怔愣。阳光很好,周围很宁静,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ep;&ep;旁边的房门也被打开,一身布衣的赵铃兰扶着门框走了出来。苏景恒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或者说他不敢吭声。

&ep;&ep;那是他曾经错过的全世界,如今正懵懂而信任地再度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