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青云馆的学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宫苑的掌事女官轮流到这边来授课,还有后宫六部的女官在青云馆担任座师,别的不说,若是心思没有用到歪门邪道上,在青云馆倒是真能学到些东西。
&ep;&ep;这些东西不是这些叫小姐在家里时能接触到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自小受这些教导,她们已经比寻常女儿家要好太多了。可是人生除却风花雪月,阳春白雪,还有柴米油盐,一日三餐。
&ep;&ep;这些贵女若不入宫,日后都会是各名门望族的宗妇,有些还会获封诰命,成为命妇。庶务上不精通不是一个合格的当家夫人。而青云馆教授的这些,可比她们在家里时能接触到的庶务要复杂许多。
&ep;&ep;刚刚入青云馆的时候,这些姑娘们还有些浮躁,被家中长辈灌输了太多关于进宫的想法,让她们一时半会儿也拗不过来。可随着在青云馆的日子见长,有些小姐回过神来了,语气指望那个还从未见过面得皇帝陛下,还不如好好掌握住现在。
&ep;&ep;若是日后进入后宫六部担任掌事女官,以她们的身家,再加上宫中任职的体面,难道还愁议不到好亲吗?
&ep;&ep;毕竟女官不是宫女,那可是实实在在登记在册有相应官职的实位!
&ep;&ep;青云馆的氛围悄无声息地就变了,许宁幽得知了这个消息,倒是很满意,“我就说,总该有些明白人,总不能个个都是那些满脑子风花雪月的天真少女。”
&ep;&ep;沈月听见许宁幽的话,忍不住说道:“这些小姐里面可没有什么天真少女,哪个不是心思深沉城府极深?小的可听说,刚入青云馆的时候,户部尚书的女儿白家小姐就当着华清郡主的面说她是被长山郡王送进京城来抵债的。”
&ep;&ep;“华清郡主那是多骄傲的人?两人闹得跟乌眼儿鸡似的,娘娘,你可别看着这些贵小姐们娇滴滴地,一个看着比一个柔弱,就觉得她们都是好人了。”沈月对这群进宫的预备女官那是提防之心甚重,总觉得一个错眼这些小姐们就有人会想方设法爬上皇帝的床。
&ep;&ep;许宁幽拿沈月也没有办法,自从进了宫,沈月脑子里那根线就绷得特别紧。许宁幽知道沈月这是在担心她,为她着想,怕她因为当了皇后反倒受了委屈。
&ep;&ep;这种事情口头说一万遍不会,不可能都是没用的,只有日复一日地过下去,让沈月亲眼看见自己确实还跟以前一样,不会受委屈也不会让人欺负,她才会放下心来。
&ep;&ep;“这些日子华清也时常过来向我请安,我看着她却也没有丝毫异样。滇南的事情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许宁幽问道,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身边的沈月还有韵清。
&ep;&ep;“应该不知道吧,她才来的时候那是多意气飞扬自信满怀?若是知道自己是被亲生父亲送进京城来抵岁贡的,哪会那么张扬。”沈月说道,华清第一次拜见许宁幽的样子沈月到现在都还记得,满眼的野心和欲望,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一世。
&ep;&ep;“那个时候她是不知道,不过现在肯定知道了。”韵清在一旁说道,“白家小姐当着她的面那么说了,她就算再不长心也知道传信回去问一问了。更何况华清郡主可不是那有口无心,大大咧咧的人。”
&ep;&ep;“她给长山王府传信了?”许宁幽问道,韵清点点头,“当天就传了,长山王府的信回得也快,长山郡王既然想让华清郡主入宫,想必也叮嘱过她还有她身边的人,让她低调行事。如今被人踩在脸上奚落,以华清郡主的性子,多半是忍不了的。”
&ep;&ep;韵清看着许宁幽说道:“可如今郡主可是丝毫动作都没有,成日里过来给娘娘请安,也是一句不提当日白小姐冲撞她的事情。事出反常,我看郡主应该是已经明白自己进京到底是为什么了。”
&ep;&ep;“能忍的人才能成大事,华清这些日子在青云馆安安分分,若她当真知道了滇南的实情,这姑娘倒是不可小看。”许宁幽缓缓说道。
&ep;&ep;青云馆内。
&ep;&ep;白芸被一众小姐们围绕着,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华清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看着她们在院子中间嬉笑,不一会儿,豆蔻回来了。
&ep;&ep;“郡主,打听到了。”豆蔻走到华清身后,说道:“她们在恭喜白家小姐献上去的图纸成功被彤工院那边采纳,要用在御花园新修的凉亭上。”
&ep;&ep;“图纸?凉亭?”华清转身回到屋内,示意豆蔻再说清楚一点,豆蔻说道:“御花园今年翻修凉亭,白家小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自个儿悄悄地画了一套彩绘纹样,拖人给了彤工院那边的徐掌院。徐掌院看了很是喜欢,已经采用了。”
&ep;&ep;“徐掌院还特意禀明了皇后娘娘,给白小姐赐下了好多赏赐,还夸白小姐丹青妙笔,不输世间名家。”豆蔻说道。
&ep;&ep;华清远远地透过窗子看着意气风发的白芸,冷哼一声:“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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