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项茂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p;&ep;是不是因为没陪她回门,她被人嘲笑了,所以不开心?不应该啊,我也没陪她进宫请安,盛嬷嬷说贵妃等人百般刁难,她回来的时候不也兴昂昂,跟打了胜仗似的?怎么今日无精打采、不欲多言?

&ep;&ep;项茂行想问一问,可又觉得迟早要和陶萱苏和离,不必管太多,该冷着她,让她死了心早些同意和离才是。于是,强忍着,缄默不言。

&ep;&ep;陶萱苏心烦意乱,坐不住,出门同春心在院子里散步,企图思量出一个最好的法子,解决眼下的两难困境。

&ep;&ep;这边厢,项茂行饮了两杯酒,唤来盛嬷嬷。

&ep;&ep;盛嬷嬷一进来,便道:“王爷,您又在喝酒,喝多了容易伤身。”况且,王妃未必喜欢您身上的酒味。

&ep;&ep;酒不醉人人自醉,这点酒岂能醉人伤人?项茂行倒想好好地醉一回,忘记尘世烦忧,可偏偏酒量越喝越好,怎么也醉不了,喝酒跟喝水似的。

&ep;&ep;项茂行不理会盛嬷嬷的劝告,直接问自己想知道的:“今天王妃回门,发生什么了?”

&ep;&ep;盛嬷嬷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项茂行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骨节泛白,险些就要将酒杯捏碎。

&ep;&ep;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真的和离,陶萱苏回去后,也没好果子吃。

&ep;&ep;项茂行心里陡然奇怪,陶萱苏虽然是自己的王妃,但自己对她并无感情,为何此时会有一种愤怒的情绪腾起?平定心绪后,他方微微皱眉道:“没想到她家里还有这么一摊子烂事。”

&ep;&ep;“依老奴看,她继母继妹的吃相太难看,陶大人又是个惧内的。王妃嫂嫂虽然刚强却没有什么心计。所以王妃回来的路上才会闷闷不乐,怕她嫂嫂着了张氏母女的道。”

&ep;&ep;项茂行将桌上的石头收拢,仿佛这些石头都是珍宝似的,“那她怎么不搬回去住?”

&ep;&ep;盛嬷嬷觑了一眼王爷的神色,淡然如水,看不出他是喜是忧是怒是悲,仿佛刚刚那一句就是简单的一问。但盛嬷嬷却不敢乱答,想了想方道:“王妃是王爷的妻子,哪有嫁过来三天就搬回去住的道理?”

&ep;&ep;“你去告诉王妃,本王准她回去住的。”这件事项茂行是从盛嬷嬷嘴里得知的,由盛嬷嬷转告王妃比较妥当。如果陶萱苏回去,那就趁此和离,各生欢喜。

&ep;&ep;“王爷,这不合规矩,更不合王妃的心意。”盛嬷嬷觑着项茂行的神色变化,小心翼翼地道,“回来的路上,老奴这么提了一句,王妃立马驳回,说不能搬回去住。她放心不下王爷,怕一去数月,和王爷生疏了。所以王妃才会愁思苦想,找不出一个好方法。”

&ep;&ep;为了撮合王爷王妃百年好合,盛嬷嬷只能睁眼说瞎话,阿弥陀佛,但愿菩萨原谅她打诳语。

&ep;&ep;站在外头来回踱步的陶萱苏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我可没放心不下王爷。

&ep;&ep;盛嬷嬷撒这个谎,是因为她知道王爷王妃正在相处磨合的阶段,这个时候王妃搬回娘家住,夫妻关系更加冷淡不说,还会有损王爷的名誉,甚至皇上会责问。

&ep;&ep;项茂行将石头一块一块地放进一个竹制的木盒子里,动作明显轻快了些许,连石头碰撞的声音仿佛都清脆悦耳。盛嬷嬷知道自己没说错话,王爷还是在意王妃的,只是嘴硬。

&ep;&ep;“才嫁进门三天,有什么好在意的,花言巧语!”项茂行合上木盒子的盖子,拍了拍,“陶将军府上北院有多少人?”

&ep;&ep;盛嬷嬷算了算,“就我见着的,有五人,除了这几个,北院里面肯定还有烧饭的、洒扫的,约莫十几个人。”

&ep;&ep;项茂行轻轻颔首,“你去查清楚。北院有多少人,就从王府挑多少个精明能干的护卫去盯着,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盯着。张氏母女等人的一言一行不可放过,都得向你汇报,尤其是扯到王妃嫂嫂的事情。如有必要,先斩后奏也不为过。”

&ep;&ep;王爷这是要监视张氏母女,不让她们有任何机会祸害王妃嫂嫂。啧啧,王爷对王妃可真好。

&ep;&ep;“王爷这么做是解决了王妃的后顾之忧。”盛嬷嬷犹豫道,“只是冒然而去,怕是不好,会引起旁人猜测。”

&ep;&ep;“你不是说陶仙儿辱骂本王吗?”项茂行也知道该找个合适的理由,既合乎他的身份,不让别人起疑,还得不让陶萱苏觉得这是在帮她,“人人都说本王瞎了之后是个疯子,喜怒无常,本王就实实在在做一回疯子。你就说本王得知陶仙儿口出狂言后,大怒,遂派遣护卫看守以做惩戒。”

&ep;&ep;盛嬷嬷欢天喜地地领命而去,打听清楚后,挑了十二个信得过的护卫,风风火火赶到奉国将军府,将北院围个水泄不通,又安排他们轮流值守,不准张氏母女及其仆人轻易外出,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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