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药买好,风语上了车。

&ep;&ep;慕时彦开着车,去了一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ep;&ep;风语抓住安全带,看着窗外。

&ep;&ep;这条路,在妈妈没有死之前,经常带她来。

&ep;&ep;但是,自从妈妈出事后,她再也没有走过了。

&ep;&ep;“知道吗,十九岁那年,我真的恨透了你。”

&ep;&ep;开着车的慕时彦,突然开口说道。

&ep;&ep;风语紧握着安全带,眼眸未垂。

&ep;&ep;慕时彦十九岁的时候,眼睛被毁了。

&ep;&ep;“你永远不会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灯光从车外一排又一排的闪过,而他的眼眸,冰冷的仿佛寒潭,透着寒气,又透着凄凉。

&ep;&ep;“我从来不知道,从天坛掉下来,会那么的惨。从我失明开始,我成了慕家的废物,不仅我爸妈不喜欢我,就连家族长老都唾弃我。更甚至,连我的朋友们,都觉得我这个瞎子不能够继承慕家的家业,一个个远离我。”

&ep;&ep;慕时彦声音哽咽,“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是最让我心痛的是你。我不恨你对我这么做,但是为什么,连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拒我千里之外?”

&ep;&ep;“对不起……”

&ep;&ep;风语紧握着带着,指甲都快要掐入进肉里了。

&ep;&ep;风晴笙他们戏弄弟弟,骗他学小狗,让他在地上摇头摆尾,才给他吃的。

&ep;&ep;还让他吃盆里的“面粉”,她一气之下,直接掀翻了盆。

&ep;&ep;可是谁知道,盆里面根本不是面粉,而是石灰!

&ep;&ep;盆掀翻了,却是从二楼洒落。

&ep;&ep;偏偏慕时彦在楼下。

&ep;&ep;这一切都仿佛算计好了一把,那么恰好的慕时彦在楼下,更是那么恰好的,风晴笙跟她抢夺,更是那么恰好的,她被风晴笙推到了阳台边缘。

&ep;&ep;所以到现在慕时彦都因为这件事恨着她。

&ep;&ep;无论她后来怎么解释都没用。

&ep;&ep;再后来,弟弟生了病,她根本分不出身心去问慕时彦的情况,哪怕她不止一次对何心兰,对爸爸说,问他们慕时彦的情况。

&ep;&ep;然而,没有人告诉她。

&ep;&ep;“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失明那段时间,我真的活得连狗都不如。你知道看不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吗?一片黑暗,我甚至都快以为,我这辈子都只会在黑暗里度过了。”

&ep;&ep;慕时彦嘲讽的笑了一声,眼角有些湿润。

&ep;&ep;眼睛的痛,算什么?更多的,他是心痛。

&ep;&ep;人情冷漠,他尝了个遍。

&ep;&ep;“我多希望,在我身边照顾我的是你,而不是风晴笙。”

&ep;&ep;风语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p;&ep;这段回忆,无论是他,还是自己,都是不堪回首。

&ep;&ep;“时彦哥哥……对不起。”

&ep;&ep;风语看向他,声音有些哽咽。

&ep;&ep;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更不知道他在那段时间,经历了多大的痛楚。

&ep;&ep;她握住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温暖,“对不起。”

&ep;&ep;“我甚至药都买好了,那天我记得很清楚,窗外一直下着大雨,雨很大,真的很大。我吃了不少安眠药。我很想在那个夜晚,结束所有一切,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

&ep;&ep;慕时彦说到这,握住方向盘的手不由缩紧了几分,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吃了药,站在阳台下,冰冷的雨水拍打在我脸上。哪怕是最后一刻,我想见你。我想听你再叫我一次时彦哥哥。可是……你没有,你没有接听,我拨打了一次又一次,你拒绝了一次又一次。”

&ep;&ep;风语心头一紧。

&ep;&ep;那一夜,她正在为弟弟的事操劳着,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ep;&ep;“对不起,时彦哥哥,都是我不好,你别说了,对不起……”风语抿着唇,一遍又一遍的道歉着。

&ep;&ep;想来,慕时彦这样的桀骜的人,竟然也承受不住那些流言碎语。

&ep;&ep;那种痛,定是刺骨入心吧。

&ep;&ep;慕时彦瞥了她一眼,眸子里的雾气逐渐散开,最后变得冰寒,冷漠无情。

&ep;&ep;“只是,老天不想收我,最后让人发现,我被带去洗胃。好消息也接踵而来,我的眼睛,能治。”

&ep;&ep;明明是好消息。

&ep;&ep;但是,风语在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快乐。

&ep;&ep;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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