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也不要说。”

&ep;&ep;郭东娘自然知道小弟那嘴巴大得很,当真张开了,在里头跑马都行,凡举重要的事情都不能轻易同他说,连忙应道:“我知道了!”说到此处,不由得又有些发愁,“不晓得后院那一位知不知道?”

&ep;&ep;后院那一位指的是廖容娘。

&ep;&ep;郭安南摇头道:“多半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爹不会同她说,那谢处耘就更不会说了,我怕给她知道,今次来的时候一应东西都是在外头买的,将来你若是要同那沈姑娘往来,也不要给家里人晓得才好。”

&ep;&ep;兄妹二人就此商定下来。

&ep;&ep;郭东娘嘴上不说,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打鼓,总觉得兄长的态度殷勤得有些过火,这才短短几天功夫,就往此处跑了两趟。嘴上说是可怜,且不看那话本、戏曲里多少谈情说爱,都是从“可怜”二字开始的?

&ep;&ep;郭安南虽然相貌比不得谢处耘、裴继安两个,可他家世极好,前两个同他半点不能比,况且又是个稳重和气的性子,像今日这般温柔体贴多来几次,有几个女子能挡得住?

&ep;&ep;便是他没有看上那沈念禾,若是沈念禾看上他了怎么办?

&ep;&ep;沈家早已不同往日,自己私下来照看照看是可以的,可若是同长兄扯上什么关系,却是实在不好。

&ep;&ep;郭东娘心中如同猫抓一般,偏生又是没有影子的事,便暗笑自己杞人忧天,暂把事情丢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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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只是做妹妹的在此处担心兄长的私事,郭府当中,当继母的也在操心继子的婚事。

&ep;&ep;她趁着这日丈夫回来得早,特地去寻他道:“安南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前一向我便想问,只是才来此处,也无心他顾,此时已是安定下来,眼见也不能再拖——却不晓得官人是个什么打算?”

&ep;&ep;长子的婚事,郭保吉一向挂在心上,此时听得廖容娘来问,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便道:“老大为人持重,将来要支应门户,必要寻个门当户对,温柔贤淑的。”

&ep;&ep;又道:“你这一处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ep;&ep;廖容娘既然来问,自然是有话说的,便道:“我娘家有个外甥女,今年恰好及笄,她二伯乃是翰林学士,叔父是户部勾院,那小姑娘我也得见过,小时候相貌就生得极好,长大之后,更是出挑,性子也十分柔顺……”

&ep;&ep;她滔滔不绝数着娘家外甥女的好。

&ep;&ep;郭保吉一直听得她说完,复才问道:“她家是个什么来历?”

&ep;&ep;廖容娘只好道:“有些可惜,她爹当年科举不曾有个好名次,在陵县做县丞,名声极好,她娘是凤翔许家出身,也是书香门第……父母虽是不怎的,可她那一家关系亲近,叔伯也十分得力,又有两个兄弟在书院读书,一向地先生赞誉,说是将来下场,进士不在话下。”

&ep;&ep;又道:“那小姑娘当真十分可人,若有机会给安南瞧一眼,他必定喜欢。”

&ep;&ep;父母俱是不行,兄弟又还没下场得功名,至于叔、伯之类的,若有好事,谁不会先想到自己家。

&ep;&ep;这样的门第,怎么可能同自己长子堪配!

&ep;&ep;郭保吉心中不满,面上却是不置可否,只道:“这一门亲事太弱了,嫁得进来,怕是要镇不住,还是要另找个娘家硬气些的。”

&ep;&ep;虽是早有预料,廖容娘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ep;&ep;继子继女同自己都不亲,嫁得进来许多年,也未能得个一男半女傍身,廖容娘自然是着急的。

&ep;&ep;眼下旁的办法俱是无用,只能特地挑个娘家外甥女,若能嫁给郭安南,多少也算是在家里有了个左膀右臂的自己人,又因其娘家弱,少不得听凭自己摆布。

&ep;&ep;若是照郭保吉说的,给郭安南寻个娘家得力的妻子,一旦新媳妇进得门来,又站稳了,将来自家日子想来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