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夜色逐渐深了下来,前院的小厮才跑来报信,说老爷今个儿太忙了,让夫人不必等他,等他闲了再来。

&ep;&ep;曾氏憋了一肚子气,等小厮退下后,她就砸了眼前的金累丝嵌宝石如玉,玉如意落地时,“砰”的一声巨响,丫鬟婆子俱有些心惊,皆跪了下来。

&ep;&ep;张妈妈劝道:“太太息怒,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ep;&ep;曾氏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在人前发飙,堪堪维持住了最后一丝优雅,“取披风来。”

&ep;&ep;她倒要去看看他究竟在忙什么,竟忙到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ep;&ep;曾氏过来时,小厮欲要通报,却被曾氏的人拦住了,见书房灯火通明,曾氏便直接带人闯了进去,门口的护卫拦都拦不住。

&ep;&ep;室内共有四人,除了陆凝与韩国公,还有两位是韩国公的幕僚,曾氏过来时,幕僚正说着什么,听到动静,便立即闭了嘴。

&ep;&ep;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ep;&ep;曾氏推门而入后,率先瞧见的便是陆凝,他一身玄色锦衣,眉眼清隽,气质清冷绝尘,一贯的难以接近。

&ep;&ep;她进来时,陆凝已经站了起来,他淡淡唤了声母亲,便对韩国公道:“孩儿便先告退了。”

&ep;&ep;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ep;&ep;幕僚也很识趣,连忙随着他退了出去。

&ep;&ep;曾氏自然认识韩国公身边的幕僚,见他们议事时,仅带着陆凝,根本不带自己的长子,她气得手都是抖的,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以韩国公对这外室子的宠爱程度,肯定早就有了废世子的打算。

&ep;&ep;曾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冷静下来。

&ep;&ep;韩国公已经收起了书案上的舆图,顺手锁了起来,这个举动,更是刺伤了曾氏,让她生出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她嫁入韩国公府足足二十五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ep;&ep;他怎敢如此待她?

&ep;&ep;韩国公倒也没质问她为何闯进来,成亲二十多年,他早摸清了她的脾气,只心平气和道:“坐下说吧,要商量什么事?”

&ep;&ep;曾氏清楚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便敛起了怒容,道:“凝儿年龄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我最近在帮凝儿寻觅合适的姑娘,倒是瞧中几个身世相貌皆不错的……”

&ep;&ep;她话没说完,韩国公就打断了她的话,“他的亲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

&ep;&ep;曾氏脑袋轰得一下炸开了,根本没料到韩国公竟不信任她到这个地步,连陆凝的亲事都不允许她插手。

&ep;&ep;陆凝毕竟是前太子,身世复杂,亲事又岂是他们能做主的,韩国公不欲多谈这个话题,便道:“还有旁的事吗?”

&ep;&ep;曾氏气得当即拂袖而去,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的亲事,她这个当“娘”的,还真就管定了!

&ep;&ep;第20章忆起成亲&ep;沈娇结结巴巴唤他,“夫、夫……

&ep;&ep;陆凝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就展开了一张宛若牛皮纸的图纸,随从瞧见他的举动,就拿出了特制的墨锭,专心研墨。

&ep;&ep;等他研好,陆凝提起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他的字笔力千钧又龙飞凤舞,说不出的漂亮,他写完字迹便一点点消失了。

&ep;&ep;没过多久,燕溪便走了进来,将曾氏的所作所为说了一下,“听那丫鬟的意思,夫人许是瞧上了安国公府的嫡长女,不过国公爷已经发了话,让她不必插手您的亲事。”

&ep;&ep;安国公府几个字,却令陆凝想起了沈娇,每次遇见她,他都会梦到一些与她有关的事,前两日在勇毅侯府遇到她后,他再次梦见了她。

&ep;&ep;梦里的她一身大红色嫁衣,乖巧地坐在榻上,盖头被他挑起时,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少女肌肤如玉,眉目如画,鸦羽似的长睫不安地颤动着,美得不可思议。

&ep;&ep;饶是他对女子的相貌向来不在意,也觉得她漂亮极了。

&ep;&ep;她怔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神后,脸颊后知后觉地红了,少女咬着唇,垂下了眼睛,眼底带了点羞赧和无措。

&ep;&ep;梦中的他,对这个妻子并没有什么感情,他甚至连交杯酒都没有与她喝,便直接去了书房,直到第二日他才回房。

&ep;&ep;新房布置在他的住处,他的朝服放在衣柜中,因着身边没有丫鬟伺候,小厮又不便进去,他才自己走了进去。

&ep;&ep;进去后,他才看到少女并未睡在床上,她就这么坐在床沿,身上仍旧穿着喜服,小脑袋一点点的,半靠在床柱上不小心睡着了,一副等他归来的模样。

&ep;&ep;陆凝不由怔了一下,少女睡眠很轻,他靠近衣柜时,她便惊醒了,迷糊地揉了一下眼睛,瞧见他,她立马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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