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到离海后,谢酩就一直很忙,没工夫带着他四处看看,貌似这还是俩人第一次到海岸边来看海。

&ep;&ep;……昨日不算。

&ep;&ep;俩人身法快,不过几步,就从海滩走上了附近的高崖,下面的海水要更汹涌些,惊涛拍浪。

&ep;&ep;楚照流负着手,一手用扇子搭在眉骨上,眺望着远方,咸湿的海风照面吹拂而来,他舒适地半眯起眼:“流明岛上凡人不多,不怎么热闹,还是有点没意思。等此间事了,我想去其他岛上转转。”

&ep;&ep;谢酩点头:“我陪你。”

&ep;&ep;“那就一言为定啦。”楚照流笑起来,“谢宗主,你去民间听书喝酒,是不是不要钱啊?”

&ep;&ep;谢酩:“自然要的。”

&ep;&ep;“我听说许多人家里都挂着你的画像,他们难道认不出你么?”

&ep;&ep;“……”谢酩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画得不太像。”

&ep;&ep;楚照流是故意这么说的,闻言心里狂笑。

&ep;&ep;他在岛上转悠这么些天,当然见过那些岛民挂的画像,一个比一个三头六臂,高若巨人,满脸胡须,比怒目金刚还具威慑力,颇有辟邪镇宅之效。

&ep;&ep;谢酩注意到楚某人微微耸动的肩头,了悟过来。

&ep;&ep;楚照流哪儿是好奇,是故意消遣他呢。

&ep;&ep;看穿楚照流的小心思了,他也不恼:“风景怎么样?”

&ep;&ep;“很不错。”楚照流大大方方地夸奖了一句,放下扇子,戳了戳谢酩的胸口,“不过,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风景?我可不信。”

&ep;&ep;谢酩是那么风花雪月的人吗。

&ep;&ep;谢酩沉吟一下,朝他微微一笑:“吱。”

&ep;&ep;楚照流惊恐:“?”

&ep;&ep;他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揽来一只手,带着他朝着崖下的海面纵身一跳!

&ep;&ep;嘭地一声突然入海,楚照流目瞪口呆。

&ep;&ep;敢情你带我走这么远,爬这么高,就是为了跳个海?

&ep;&ep;两人还在迅速往下坠着。

&ep;&ep;他迅速调整好灵息,纳闷地瞅向谢酩:“谢宗主,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

&ep;&ep;见楚照流反应这么快,转瞬就呼吸自如了,谢酩略有点遗憾地别开眼:“带你去昨日说的地方。”

&ep;&ep;楚照流把小胖鸟用避水符纸一卷,递到谢酩眼前:“那至少也吭一声吧,你看你儿子,都要口吐白沫了。”

&ep;&ep;啾啾被吓了一跳,非常生气,委屈地留给谢酩一个悲伤肥圆且倔强的背影。

&ep;&ep;不准备和谢酩和好了。

&ep;&ep;谢酩抚了抚啾啾的背:“吭声了。”

&ep;&ep;“根据燕逐尘的诊断,我应该不聋,你应该也不哑。”

&ep;&ep;“你不是说,”谢酩悠悠道,“‘吱’一声吗。”

&ep;&ep;楚照流:“……”

&ep;&ep;那你还真就“吱”一声啊!

&ep;&ep;这次潜入海底,不像昨日那样仓促且杀气重重,俩人下在逃小香猪潜的时候,就有机会欣赏海底的景色。

&ep;&ep;随着不断的下坠,身旁时不时会游过些五颜六色的海鱼与各类生物,楚照流生在内陆,从未见过这些,不一会儿注意力就被转移开了,兴致勃勃地看来看去。

&ep;&ep;也就忘了拉开谢酩搭在他腰上的手。

&ep;&ep;一路下潜至底,落到处海底的平地上,谢酩才自然而然地放开楚照流,手递到他面前:“腰牌。”

&ep;&ep;腰牌?

&ep;&ep;楚照流眨眨眼,从戒指里摸出谢酩之前给他的那块通行腰牌,眼睁睁看着谢酩拿着腰牌,将腰牌按在地上的凹槽上。

&ep;&ep;一道灵光闪过,地面轰隆隆地,沉重而缓慢地开启了条缝,露出古朴的石阶。

&ep;&ep;下面竟然还有路!

&ep;&ep;楚照流愕然地看着谢酩将腰牌随手往他腰上一挂,努力镇定地摇着扇子:“谢兄,这是哪儿?你给我的腰牌到底什么来路?”

&ep;&ep;“流明宗代代只有宗主知道的地方。”谢酩回答得很平静,“腰牌是钥匙。”

&ep;&ep;楚照流:“……”

&ep;&ep;比他之前想的还要重要!

&ep;&ep;这种东西,交给他一个外人当真没问题吗?

&ep;&ep;他不过就是在流明宗内随意走走、四处转转,谢酩也不怕他去把流明宗藏宝库给撬了?

&ep;&ep;他的态度谨慎了两份,把腰牌拿起来收好,满心复杂地跟在谢酩后面走下去,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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