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场官司打得蒋秀才都云里雾里的。

&ep;&ep;还没开审,兰三少据说就被打得丢了半条命,兰老爷带着兰家大大小小加奴仆两百多号人跪在了衙门外,黑压压的一片,求先治伤,若有罪伤好后再在公堂上来领罪。

&ep;&ep;金楚逍冷着脸不开腔。

&ep;&ep;最后是兰老爷拿出两万两银子来做保,如果兰三少伤好后不来公堂这两万两银子他不要了,人也任由知县大人处置。

&ep;&ep;金楚逍愉快的挥了挥手,让他们麻利的滚蛋。

&ep;&ep;这就被收买了?

&ep;&ep;关键是还不让自己走,留在后衙,美其名曰保护他,呵呵,真是笑话。

&ep;&ep;他相了他就太傻。

&ep;&ep;“蒋秀才。”小寒站在门口:“大人有令,你就在这个客院暂且住下,不得离开半步。”

&ep;&ep;凭什么?

&ep;&ep;见过收押罪人的,那是在监牢。

&ep;&ep;而自己这算是画地为牢?

&ep;&ep;他要走呢?

&ep;&ep;“蒋秀才,你觉得你是打得过我?还是打得过兰三少的护卫呢?”小寒看明白了,这个秀才就是一个榆木脑袋:“你想要告官,你想要报仇,首先得将命保住。”

&ep;&ep;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岂不是太冤枉?

&ep;&ep;蒋秀才闭上了眼,前是狼后是虎,眼下的自己只能任由人摆布。

&ep;&ep;“敢问这位官爷,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替学生做主?”蒋秀才心里冷笑,他还真该听刘大哥的话,真的不应该这么草率的认定新来的知县是一个好官。

&ep;&ep;“兰老爷不是说了吗,要等兰三少伤好。”小寒道:“你且忍他等他看他。”

&ep;&ep;忍了三年多了,等了三年多了,难道还要看他三年多。

&ep;&ep;“顶多三个月吧。”小寒道:“我家爷最是没有耐心的,不对,不出一个月这事儿就得了结。”

&ep;&ep;三十天?

&ep;&ep;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还有自己的家人怎么样了啊?

&ep;&ep;怎么个了结法?千万别连累他们!

&ep;&ep;“你不出后衙一步,你就能好好的活着。”小寒道:“爷带的人手少,没功夫保护你,你要是出去了,那可真的是可能尸骨无存。”

&ep;&ep;这话蒋秀才信。

&ep;&ep;不过,他很怀疑要自己命的不仅仅是兰家。

&ep;&ep;这个新的知县大人看在银子的份上没准儿也会将自己处理掉的。

&ep;&ep;小寒见蒋秀才一脸的冷漠的嘲讽,知道这家伙想歪了。

&ep;&ep;“坐下。”小寒可不是随便给人做思想工作的人:“让小爷好好教教你。”

&ep;&ep;蒋秀才愣了一下乖乖坐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p;&ep;“你知道为何今天大人为何要打兰三少?”小寒问道。

&ep;&ep;为什么?

&ep;&ep;还不就是为了做个样子!

&ep;&ep;以为自己就会信。

&ep;&ep;那啥,压根儿就没有受伤,居然还假装昏了过去,然后兰老爷带着一家大小来求情,这事儿闹得也太大了一些。

&ep;&ep;就是为了显示他要受理冤情。

&ep;&ep;演戏给他看的而已。

&ep;&ep;“果然是书呆子。”不开口就说明有异议,他心中怎么想的自己完全是知道的:“实话告诉你,我家爷不是凡人。”

&ep;&ep;不是凡人是神人,真当他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ep;&ep;他信了他就是大傻子。

&ep;&ep;“蒋相,东林县河边乡人士,永明元年秀才,娶妻洛氏,贤良貌美,生一子一女,永明五年,洛氏从娘家回河边乡时路遇兰恩亮,被看中调戏不成,遂派人去你家抢人……”所以发生的事小寒都一清二楚的。

&ep;&ep;蒋秀才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些都是他写在诉状上的。

&ep;&ep;“洛氏现在还在兰家庄上,她原本想要一死了之。”小寒道:“你道她为何苟且偷生?”

&ep;&ep;是啊,为什么!

&ep;&ep;难道她已变了心?

&ep;&ep;听说当了兰三少的第九房姨太太,在兰家庄子上使奴唤婢,她……

&ep;&ep;“是洛家人收了兰恩亮的银子,她们轮番派人陪同,劝她不要轻生,劝她好好活着才能看见一双儿女。”小寒道:“虽然洛家人是看在银两的份上才劝说的,不过,有一句话是对的,她只有活着才能看见儿女,才能有家人团聚的机会。”

&ep;&ep;蒋秀才瞪大了眼睛盯着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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