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此甚好,此时没有知县大人,来,干杯。”金楚逍哈哈大笑:“有道是无官一身轻,段兄也偿偿这个滋味。”

&ep;&ep;也?

&ep;&ep;段长杰端起酒杯听到了这句话,这么说来,这位确实是不怕万大人的。

&ep;&ep;真好!

&ep;&ep;虽然不是自己,但到底有不怕他的人。

&ep;&ep;不,自己也不怕他,他个屁!

&ep;&ep;读书人不说脏话,那是他斯文。

&ep;&ep;兔子逼急了都有咬人的时候呢,他没牙,咬不了别人,咬自己总行吧?

&ep;&ep;不干了,回家种地去!

&ep;&ep;或许可以代人写书信,办个私塾教孩子识字……总之,有一万种生存的方式,何必受他的鸟气。

&ep;&ep;因为有心事,再加上被金楚逍带了节奏,一杯又一杯,喝得特别的豪爽。

&ep;&ep;颜如玉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的,她男人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这位借酒销愁啊。

&ep;&ep;还有,哪有怂恿知县大人不干的道理。

&ep;&ep;别人拿小鞋给你穿,你索性脱了光脚板,被划伤的时候疼的可是别人?

&ep;&ep;朝廷的官员,不想干也得层层上报吧,没道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啊。这又不是私人企业打工!

&ep;&ep;颜如玉看他们俩喝了一杯又一杯,金楚逍还借着酒劲儿喊小二再来一坛。

&ep;&ep;“不能喝了。”颜如玉直接按住了要倒酒的手:“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ep;&ep;这家伙反常,当是心情不爽。

&ep;&ep;也是,有点良心的人遇上这种情况估计都不会爽吧。

&ep;&ep;更何况他还是金家的人。

&ep;&ep;金家的人有一个臭毛病,就觉得全天下都是他的。

&ep;&ep;人有在他的地盘撒野欺负老实人,能开心?

&ep;&ep;再有一个,看见段长杰就想起了段长正,那个陪着他一起去荒野再也回不来的文弱书生。

&ep;&ep;他护不住一个段长正,难道还护不了一个段长杰。

&ep;&ep;看样子,有些人是要倒霉了。

&ep;&ep;忍不住看了一眼那边也是喝得兴高采烈的某些人。

&ep;&ep;当什么官啊,当官被排挤成这个样子,这日子能有好的。

&ep;&ep;“喝,一醉方休!”段长杰已有了八分酒意了,满脸通红双眼朦胧:“金爷,段某敬您,敬您是一条汉子,在边境能回来,这就是你赢了!”

&ep;&ep;可惜三弟回不来了,爹娘的病都因他而起,若是也能像这位金爷一样坐在这里喝酒,他们一定可以长命百岁……

&ep;&ep;恍惚中,段长杰看见了自家三弟,拉着他的手,执意要让他回去见爹娘。

&ep;&ep;“三弟,你不能太自私了,你一定要回去见见爹娘,哪怕你不认他们,但也要见见,让他们知道你还好好的,你没有死,他们就会好起来的……”边说边打着酒嗝,拉着的手却不会放松。一放,三弟肯定就要跑了。

&ep;&ep;小寒和平嫂看了一眼颜如玉。

&ep;&ep;颜如玉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管,等这两个酒鬼去拉扯。

&ep;&ep;“三弟,你怎么才回来啊,你这个黑心肝的,你知不知道,大哥有多想你……”

&ep;&ep;“三弟,你说说你,大哥又不想要你衣锦还乡,你还给大哥讲这个摆场……”

&ep;&ep;“三弟,快走,爹娘等了你这么多年了,我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是在等你……”

&ep;&ep;一口一个三弟,直接将万大人等弄蒙了。

&ep;&ep;颜如玉让小寒看着点,别让拉拉扯扯的两人摔了就成。

&ep;&ep;平嫂去付了饭钱。

&ep;&ep;“这位娘子,那位爷贵姓?”谢掌柜也有点蒙,他的消息难道有误,不是说是京城的爷吗,怎么变成了段大人的三弟?

&ep;&ep;他三弟当真没有死?

&ep;&ep;谁见过此人的,是不是长这个样子?

&ep;&ep;“当年出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又是一个文弱书生,没注意!”哪怕是土生土长的黄县丞也不敢确定。

&ep;&ep;他当年还不是县丞呢,只是一个小小的库吏,是万大人去府城上任之前给提拔的。

&ep;&ep;虽然只是库吏,那也是了不起的人,谁会在意一个书生。

&ep;&ep;所以,这是不是段长正没人认识。

&ep;&ep;“不对,当年段家是拿了朝廷抚恤金的,若真还活着,那就是欺君!”万大人突然间回过神:“这一下,段家……”

&ep;&ep;压根儿就不需要他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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