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简王一直眯着眼,听完儿子的汇报后才睁开。

&ep;&ep;“你怎么想的?”简王府人丁单薄不想再经历一次危险了。

&ep;&ep;“父王,儿子觉得他真的是莫名其妙。”金楚逍想说这人是自己想要死了,拉着简王府去陪葬。

&ep;&ep;“不排除这种想法。”简王很欣慰,儿子头脑还是挺灵活。

&ep;&ep;“父王,他是要逼着儿子反抗。”然后再定罪,为新帝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这些年,什么风风雨雨没有见过,儿子想以不变应万变。”

&ep;&ep;“好!”简王也没别的说法:“等小四媳妇生了,就送他们一家子去岛上吧。”

&ep;&ep;简王对乐哥儿是有些愧疚的。

&ep;&ep;这个简王府的嫡长孙,有事就得他来撑着了。

&ep;&ep;他地处京城是其一,早已经知道了京城的风风雨雨说来就来。

&ep;&ep;避是避不过,那就硬扛了。

&ep;&ep;“是,父王。”金楚逍也是这样的打算,她还想将颜如玉一直送走的。

&ep;&ep;多多那边他到是放心的,毕竟高长岭这个女婿浑身长满刺,本朝也有嫁出去的女不受牵连的律令。

&ep;&ep;欢欢那边偏远着呢,一直以来简王府都房间的不提及欢欢,就是想让她过上平静的寻常百姓日子。

&ep;&ep;她和华夏做的事很有意义,颜如玉夸过无数次,认为欢欢是在积福是在救苍生。

&ep;&ep;自家的媳妇儿心地纯善,自打结识他之后,金楚逍觉得自己身上的戾气都减了不少。

&ep;&ep;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将她置于火上烤呢?

&ep;&ep;“皇室子孙,代代相斗,哪怕已经历经三代了依然会陷入这样的旋涡之中。”简王爷站起身来重重的叹息一声:“生在皇家何其不幸!”

&ep;&ep;简王看着自己的儿子。

&ep;&ep;儿子聪明伶俐,胆大心细,交待下来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好的。

&ep;&ep;这样的孩子别说考状元,就是出相入仕才干也是绰绰有余的。

&ep;&ep;当官不为了发财,就为了造福黎民百姓。

&ep;&ep;可就是这种简单的要求,身为简王府的子孙都是不可以的。

&ep;&ep;所以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对外却是一个烂名声。

&ep;&ep;这些年谁又曾为此事道过谦。

&ep;&ep;儿子如此,孙子亦然。

&ep;&ep;他们将自己变成老家翁,就差在家里相妻教子了,饶是如此换来的依然是不尽的猜疑。

&ep;&ep;这一次,危险再次靠近了。

&ep;&ep;“你也离开吧,你也去炎海。”简王道:“这里交给本王,还有你儿子来支撑着。”

&ep;&ep;“不,父王,若逍儿一走他就会发疯发狂。”金楚逍摇了摇头:“儿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反而更安全。”

&ep;&ep;“天哲门?”简王问着儿子。

&ep;&ep;他都不知道的事,金楚锐却是知道了。

&ep;&ep;“父王,皇祖父将它交到儿子手上,叮嘱过儿子要守护大周江山的。”他从来没有忘记过皇祖父对自己的嘱托,没想到金楚锐却是想要从自己手中拿去:“他认为那应该是他的。”

&ep;&ep;“他的心太贪了。”简王以为,这当是父皇对简王府的补偿:“本王是不贪,所以一直被他们拿捏。父王对不起你。”

&ep;&ep;如果当年自己勇敢一点同意了父皇的建议,拿下皇位,那他们也就是九五之尊了。

&ep;&ep;“父王可曾后悔?”其实皇祖父何偿只问过父王,不也问过自己吗?

&ep;&ep;那句“逍儿,想不想坐皇祖父这个位置”尤在耳边,却不想已过去二十多年了。

&ep;&ep;时光飞逝,斗转星移物是人非。

&ep;&ep;“本王相信,没坐上那个位置的选择是对的。”不管是他还是儿子,都算是情痴,就像自己临到年老了还能和王妃一起出海,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王妃经常在甲板上望着大海欢呼。六十出头的老太太了,还像当年的小姑娘一般兴奋愉快。

&ep;&ep;看着她的笑脸,简王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ep;&ep;帝王有什么好,除了坐得越久被下面的官员糊弄得脑子不够用眼睛看不清外,什么都得不到。

&ep;&ep;什么三千佳丽六宫粉黛在王妃面前全都失了颜色。

&ep;&ep;他既然已经拥有又何谈悔呢。

&ep;&ep;“知足常乐,我们过小日子合适。”简王看着儿子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年了,他们居然还没有放下心来,这算不算是我们的骄傲?”

&ep;&ep;金楚逍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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