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不再与她多费口舌,推开门,大踏步而去。

&ep;&ep;谢如冰无法,打起精神来,整理好衣裳,等眼睛不再泛红,方缓缓下楼。

&ep;&ep;到了花园里,就见鲜于茴正在四处找她。

&ep;&ep;“谢夫子,您去哪儿了?”鲜于茴问道,“我被别的小姐叫走,我让丫鬟等在院子里告诉你呀。你没见到那丫鬟么?”

&ep;&ep;谢如冰摇头,鲜于茴连连向她道歉。

&ep;&ep;谢如冰看鲜于茴似乎并不知情的样子,也不再多说,只道自己身体乏累,就先行告辞了。

&ep;&ep;鲜于茴又张罗着送了她出门。

&ep;&ep;等回到宴客的厅堂,临真公主笑着问:“谢夫子回去了?”

&ep;&ep;“是啊。”鲜于茴应道,又凑近母亲耳边,低声道:“我看她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刚在在院子里遇到了什么事情。明明刚开始在桃林里宴饮她还很开心。我请她来做客,她却不欢而散,心里真过意不去。”

&ep;&ep;临真公主微笑地拍拍女儿的手,道:“谢夫子或许只是累了,不用多想。”

&ep;&ep;第29章暗流涌动

&ep;&ep;陆安澜慢悠悠穿过桃花林,往宴饮的高台而去。桃林中落英缤纷,莺飞蝶舞,春意盎然。

&ep;&ep;此时已是晌午,日光强烈,先前在桃林里赏花的姑娘们也都散了。

&ep;&ep;他独自一人行走,有柔软的花瓣飘落,自他脸颊掠过,叫他又想起谢如冰的吻。微凉而柔软的唇,触过他的脸颊。

&ep;&ep;他的唇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ep;&ep;比梦中的感觉更好。

&ep;&ep;便是她一时生气,也不影响他的心情。再哄哄,便好了。

&ep;&ep;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陆安澜止住了脚步,循声看了过去。

&ep;&ep;离他一丈有余,一处桃花树下,露出一个女子的裙摆,传来一个声音:“请问有人么?我的脚扭了,可否帮帮我。”

&ep;&ep;陆安澜微微一哂,站定,道:“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侍女来。”

&ep;&ep;那女子仿佛呆了一下,才道:“是陆大人么?我是郭慕梅,脚疼得厉害,大人帮帮我。”

&ep;&ep;陆安澜已经举步要走了,闻言不由得又看了过去。就见林中的女子也从桃树后露出一张脸来,清新淡雅。

&ep;&ep;郭慕梅乃郭应龙之独女,郭应龙对陆安澜有教导提携的恩情。陆安澜也自不能一走了之。

&ep;&ep;他走上前去,问道:“伤在何处?”

&ep;&ep;“左脚。”郭慕梅低声道。

&ep;&ep;陆安澜蹲下,伸手,道:“郭小姐,得罪了。”

&ep;&ep;说罢,略略拨开了裙摆,一手捉住她左脚脚踝,一手捉住左脚脚板,道:“会有点疼,忍着点。”

&ep;&ep;郭慕梅的心砰砰砰直跳,几乎要蹦出喉咙。这是第一次,她如此靠近陆安澜,仿佛还闻到他身上隐约的酒香。她不由得脸红了,低下头,低声道:“好的,我不怕。”

&ep;&ep;咔地一声,郭慕梅倒吸了一口冷气。

&ep;&ep;陆安澜却已经起身,道:“好了。你试试看,可还疼不疼?”

&ep;&ep;脚腕还有他掌心的余温,可是他已经离开了。

&ep;&ep;郭慕梅试了下,果真不疼了。

&ep;&ep;“再等一会儿,慢点走回去就是。”陆安澜见她无事,道,“我先走了。你的丫鬟在何处?我叫人寻来陪你。”

&ep;&ep;郭慕梅的眼眶慢慢红了,道:“我……没有丫鬟。”

&ep;&ep;陆安澜皱眉:“怎么回事?”

&ep;&ep;郭慕梅眼带哀伤之意,道:“婶母当家,今年说要节俭,裁掉了好些丫鬟仆妇。我院子里如今只有几个粗使丫鬟罢了。”

&ep;&ep;陆安澜念及郭应龙旧日恩情,当下道:“我明日遣几个丫鬟过去,再送你些财物傍身。”

&ep;&ep;郭慕梅目带感激之色,看着陆安澜,道:“多谢陆大人,不过丫鬟就不必派来了,婶母这般被下面子,总是不开心的。”

&ep;&ep;“也好。”陆安澜没有坚持。

&ep;&ep;“人走茶凉,我如今可算有体会了。”郭慕梅神情郁郁。

&ep;&ep;这句话勾起了陆安澜的往事。他十岁那年,父亲陈嘉远被诬告通敌叛国,满门男丁抄斩,女眷没为官奴。他侥幸逃脱,隐姓埋名,用了母亲的姓氏。

&ep;&ep;他在暗处,冷眼看着从前围绕在父亲身旁的人,又转而去阿谀奉承新的权臣。

&ep;&ep;陈家的覆灭,于他人而言,也不过是一句叹息。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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