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将军,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ep;&ep;将军府固然雍容华贵,可苏央并没有多做留恋,她自三月前就在仔细准备和离的事宜。卫潇签字,她自是连夜准备出城的马车。

&ep;&ep;和离后,苏央并不打算回苏家。

&ep;&ep;苏家于她当年失/身给卫潇一事早就觉得颜面尽失,便是苏央回门之日也是极尽奚落,逢年过节更是不准苏央进门。到后来,苏央索性断绝了同苏家的来往。

&ep;&ep;这一回,苏央打算去江南。

&ep;&ep;早就听说江南风光秀美,是个养人的好地方。苏央这些年也算攒了些银两,足够开上一家绣品店,自个儿养活自己。

&ep;&ep;卫潇站在树下,看着苏央站在一旁,指挥着下人把行李搬上马车。

&ep;&ep;夕阳下,女子聘聘婷婷立在那里,白皙清透的绝色小脸微微仰着,朱唇轻轻勾起,正同下人开着玩笑。柔且娇的声音远远传来。潋滟的桃花眼亮晶晶的,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

&ep;&ep;他很少见到她如此高兴的时刻,两人平日里总是客客气气的,便是在行房/事的时候,她对他表露出最多的也是忍耐。

&ep;&ep;男人眉头紧锁,苏央高不高兴这件事,原与他半分关系也无。

&ep;&ep;“将军。”

&ep;&ep;苏央看见卫潇过来,规矩地冲他行礼。

&ep;&ep;眉若远黛,琼鼻朱唇,天鹅似的直颈藏在交领中,半福之时方才看到女子颈后柔腻雪白的肌肤。繁复的裙摆似清丽的芙蕖一般在膝下盛开,摇曳生辉。

&ep;&ep;卫潇扶起苏央,意外看到她手心的伤痕。

&ep;&ep;“你的手?”

&ep;&ep;那应当是一道陈年旧伤,暗红色的伤疤细若缠丝,只是处在瓷白的肌肤上,格外引人注目。

&ep;&ep;若是三年前她刚出嫁的时候苏央听到卫潇的关怀,怕是会十分感动。

&ep;&ep;可眼下,两人已签了和离书。她早已对他没有任何希冀。

&ep;&ep;她的声音淡淡:“多谢将军关怀,这伤是三年前不留心划伤所致,现下已经无碍了。”

&ep;&ep;三年前,得知苏央和卫潇的事,苏父气愤之下砸了杯子在苏央身上。这伤痕,就是破碎的瓷片所致。

&ep;&ep;提到三年前,卫潇的眼神一滞,鬼使神差道。

&ep;&ep;“那一桩事我已不在意,将军府的日子过的安稳,你大不必和离。”

&ep;&ep;“将军这是做什么?”

&ep;&ep;苏央只觉得可笑,什么叫已不在意,到了今天,他依旧觉得三年前的事她亦有参与。她与他朝夕相处三年,他却依旧觉得她是那种用身子去换荣华富贵的庶女。说这般虚情假意挽回的话,莫不是怕再寻不着像她这般勤勤恳恳的管家婆。

&ep;&ep;“我只是觉得,你若只是打算同我置气……”

&ep;&ep;苏央挣开他的手,冷冷打断他的话:“你我已签了和离书,如此亲昵平白让人误会,到时候让京城贵女误会了,不肯嫁给将军做续弦。”

&ep;&ep;卫潇生的英俊,又年轻有为,便是有她这个正妻,京中爱慕他的女子不在少数。更别提卫潇还有一个众人皆知的白月光江清漪。

&ep;&ep;但这话说的直白又离谱,实是一点也不给卫潇脸面。

&ep;&ep;“你……”

&ep;&ep;卫潇皱眉,眼神冷的像是淬了一块冰,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说。

&ep;&ep;苏央对他郑重行了一礼,登上马车。

&ep;&ep;细雨中,绛紫色的车帘随风飘扬,马蹄声渐行渐远。

&ep;&ep;马车内。

&ep;&ep;奴婢沉香抚着胸口,激动道:“姑娘您方才跟将军说话,奴婢心里都在打鼓!”

&ep;&ep;沉香自小跟在苏央身边,自是知晓苏央这些年受过多少气。可苏央身为庶女,许多事并不是由她决定的。就比方说三年前那桩事,便是不知道做了谁的棋子。

&ep;&ep;可叹那威风凛凛的卫大将军,却也如同旁人一般误会她家姑娘。沉香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心一阵一阵的疼。

&ep;&ep;“方才那话却是过火了些。”

&ep;&ep;苏央其实有点后怕,方才在气头上,话一出口她其实便后悔了。生怕卫潇因此寻她麻烦。不过卫潇虽然素来高高在上,行事却行得端坐得正,怕也不会将她这几句话放在眼里。

&ep;&ep;卫潇。

&ep;&ep;她这三年受尽了冷眼和嘲笑,全都是因为卫潇莫名闯入她的生活。若是没有卫潇,她至少能嫁给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在苏家和卫家两头都不落好。

&ep;&ep;可从某种意义上说,卫潇的确是她少女时代曾经钦慕过的那种男子。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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