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

&ep;&ep;卫潇是爱洁的人,桌上的物件从来是整整齐齐,今日却格外不一样,桌上的几本书摆的毫无规则,几本书落在了地上,就连上好的狼毫毛笔也是,沾了粘腻腻的水便罢了,还在桌上乱丢一气。

&ep;&ep;“将军,这桌子有些乱了,奴婢来整理一番。”

&ep;&ep;闻言,苏央猛的抬起头来。

&ep;&ep;卫潇注意到了苏央的动作,唇角勾起好看的幅度,对那婢女道:“放着别动,我自己整理便是。”

&ep;&ep;“是。”

&ep;&ep;等到那婢女退出去了,卫潇才慢条斯理地净手。

&ep;&ep;卫潇的手骨节分明,每一根手指都仿佛竹节一般纤细修长,苏央瞥着卫潇手上淋了雨的水痕,脸颊渐渐红了。

&ep;&ep;“央央,吃饭了。”

&ep;&ep;苏央低低的应了一声好,想从榻上下来,可双腿还打着颤。她坐在床边,没有穿袜子的玉足无措地绷紧,只有圆润小巧的趾头点在地上,可仿佛是踩在薄薄的冰面,战战兢兢无所适从。

&ep;&ep;苏央眼巴巴看了一眼卫潇,可卫潇却等着她自己开口。

&ep;&ep;“夫君抱抱我。”

&ep;&ep;少女带着哭腔,被卫潇稳稳当当抱在了怀里,苏央扒在卫潇的身上,立马止住假哭,生气地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背。

&ep;&ep;“卫潇,你就是一个人面兽心、斯文败类的混蛋。你居然这么骗我,你把我当成傻子吗?看这种不正经的书还骗我说是武林秘籍,我要去圣上那边揭发你的真面目呜呜呜!”

&ep;&ep;卫潇看到少女恼怒的样子,低低笑了:“我从未说过这是武林秘籍。”

&ep;&ep;“不许笑!”

&ep;&ep;卫潇眉目之间全是鲜活,他弯着唇角:“我没有笑话央央了,只是央央十分可爱,令我心生欢喜,情不自禁而为之。”

&ep;&ep;“你以为这样说我便会原谅你吗?”

&ep;&ep;苏央第一回听到卫潇如此直白的说喜爱她,圆润的耳垂红了一片。

&ep;&ep;这让卫潇想到行军时曾在西北广阔大漠上看到的漂亮的云霞。那时候,大军驻足,无论是贵族出身的将领,还是平民出身的士兵,都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赞叹那云霞的瑰丽。

&ep;&ep;而现下,那瑰丽近在咫尺。

&ep;&ep;且只属于他一个人。

&ep;&ep;卫潇吻她耳垂上的红:“那央央便不要原谅我了。”

&ep;&ep;晚间的时候,卫潇坐在桌前看扬州贡品案的卷宗,将有价值的信息摘录出来。

&ep;&ep;不久,许二步履匆匆,送了一封信进来。

&ep;&ep;“这是方才江大人府上的门客冒着雨亲自送来的,江大人请您明日去府上一叙。”

&ep;&ep;卫潇微微笑起来:“江裕成倒是不镇定了。”

&ep;&ep;他来扬州城这样久,虽假扮商人,但不可能做到完全掩人耳目。钱鲁找山匪劫道的荒唐事发生之后,他便猜想江裕成已知晓了他的存在,如今,只不过是完全确认罢了。

&ep;&ep;许二有些犹疑:“主子,咱们去吗?”

&ep;&ep;以江裕成敢于贪污扬州贡品,又堂而皇之利用钱鲁在山道上布置山匪一事,这江裕成绝对是一个胆大心黑之辈,若是去了他的府邸,不知会碰上什么事。

&ep;&ep;卫潇似乎看出许二心中所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p;&ep;许二心下佩服,只觉得卫潇的气魄实在无人能比,自己真是跟了一个厉害的主子。

&ep;&ep;他咧开嘴巴想笑,目光又停留在卫潇手臂上。

&ep;&ep;方才他没有注意,现下卫潇动笔写字,袖口滑落一些了他方才看到,主子的袖口下的小臂肌肤,竟然有一道新鲜的红色抓痕。仔细一看,这抓痕显然来自女子的指甲。

&ep;&ep;又结合主子今日在房间里用饭这件事情。

&ep;&ep;许二震惊了。

&ep;&ep;所以,下午的时候,他家主子和夫人到底关着门在屋子里做什么?

&ep;&ep;卫潇顺着许二探究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臂,也注意到了那道红痕,因为角度有些刁钻,他自己并未注意到。

&ep;&ep;卫潇轻咳一声,掩饰眼中的尴尬:“小猫儿抓的伤,过两日便好了,不必涂药了。”

&ep;&ep;许二自是不信,那小奶猫的爪子没他半个手掌大,便是有抓痕也不可能这般明显。不过既然卫潇这么说,他也没有当面戳穿的道理。

&ep;&ep;次日上午。

&ep;&ep;卫潇骑马去了江裕成的府邸。

&ep;&ep;与想象中不同,江裕成的府邸并不算很大,里头不是金玉堆成,而是园林深深,称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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