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会搞错的,若是有旁的人,定不是这位姑娘的真命天子。”

&ep;&ep;说完,仙姿卓然的云游僧人哈哈一笑,飘然而去。

&ep;&ep;苏央捏着车帘的手僵了僵,她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回过头,恰好对上卫潇毒辣的目光。

&ep;&ep;苏央试探一问:“夫君?”

&ep;&ep;卫潇的头顶,似乎飘着一朵绿云。

&ep;&ep;不仅是头顶,连脸都绿油油的,仿佛生了茂盛的草似的,堪比呼伦贝尔大草原。

&ep;&ep;他的面容虽然平静,可那平静分明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卫潇越不动声色,苏央越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ep;&ep;苏央忙拉住卫潇的袖子:“那僧人信口胡说的,这就是个十足的骗子,没准明日就敲响将军府的门找我们要钱呢。”

&ep;&ep;“央央想什么呢,这样荒谬的话,我怎么会相信?”

&ep;&ep;卫潇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ep;&ep;他的手中捏着红木小方几的桌角,咔哒一声,苏央听见了木材折断的清脆声音,细碎的木屑被碾成齑粉,哗啦啦滚落在地。

&ep;&ep;苏央:…………

&ep;&ep;我信你个鬼。

&ep;&ep;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沉香正在收拾苏央屋子里的东西,见卫潇进来,转身行了个礼。

&ep;&ep;沉香看着一屋子东西:“奴婢要不理完东西您再进来?”

&ep;&ep;“你先下去。”

&ep;&ep;沉香只好退下。

&ep;&ep;苏央的屋子里东西很多。除了必要的家具,还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ep;&ep;衣柜里的东西恰好被沉香拿出来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重新归置。红木匣子做工精美,雕了漂亮的花纹。卫潇的目光停住,忽然起了兴趣。

&ep;&ep;“这匣子我从前没有见到过。”

&ep;&ep;这匣子有些年头,苏央也忘了里面放的是什么,猜想道:“这应当是我小时候的东西啦,许是各种好玩的小东西,没什么重要的。”

&ep;&ep;卫潇笑了笑:“我可以看看吗?”

&ep;&ep;“当然可以。”

&ep;&ep;卫潇将匣子打开,里头装的东西不是苏央所说的小玩意,而是泛黄的信笺。

&ep;&ep;卫潇拿出了最上面的一封信。

&ep;&ep;苏央陡然反应过来,轻喝道:“夫君,你别乱动我的东西!”

&ep;&ep;苏央匆匆忙忙的将那封信塞回了匣子里,从卫潇手中夺过匣子,又将匣子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护着什么宝贝。

&ep;&ep;卫潇看她一眼:“青梅竹马的信?”

&ep;&ep;“不……不是。”

&ep;&ep;卫潇本意不过玩笑,可当苏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措的时候,他竟有点害怕那猜想成真。

&ep;&ep;若这匣子里装的是她过去和孟景遥的通信,他必定要不顾她的意愿,将那些信烧得一干二净,连粉末也不许留下。

&ep;&ep;男人的眼神愈加幽深。

&ep;&ep;“你想什么呢,我给你看便是了。”

&ep;&ep;苏央见着卫潇全然想岔了,咬了咬唇,干脆把匣子塞到卫潇手里。

&ep;&ep;卫潇接过匣子。

&ep;&ep;打开的一瞬间,卫潇露出了愕然的神情。

&ep;&ep;那上头分明是他的字。

&ep;&ep;纵然字迹幼稚些,总不会认错的。

&ep;&ep;所以,苏央一直通信的青梅竹马竟是他自己?

&ep;&ep;苏央却还不知晓此事,她自顾自地说道:“你可千万不要想多,这是从前一个救过我一命的小哥哥,我十分感激他,同他寄了半年的信,后来便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ep;&ep;除了感激,大约还有少女时期的孤寂。有些无法同身边人提起的话题,总要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ep;&ep;苏央在京城长大,而他出生在梧州,他来到京城的日子,应当是在江屹行门下学武的那段日子。

&ep;&ep;他的确记得,他曾经救过一个差点被人贩子偷走的小姑娘。

&ep;&ep;可那姑娘年纪小小,人也圆圆的如同小团子一般,娇软又爱哭,全然没有将她同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联系在一起。

&ep;&ep;那实在是太遥远的一件事,以至于他竟早已毫无印象。

&ep;&ep;卫潇抚上少女的脊背:“抱一抱。”

&ep;&ep;苏央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睛。

&ep;&ep;她牢牢贴在卫潇的结实的胸膛上,直至有些胸闷气短了,也没见得卫潇放开。她在男人怀中轻轻磨蹭着,尖尖的下巴搭在男人的肩上,摸了摸卫潇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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