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雨水浸透衣衫,江耕耘只觉一阵冰凉。他的长发已湿漉漉,头上的刘海紧贴着他的额头,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缓缓往前走,这不是场雨中漫步,他手握长刀坚决如铁,这是场生死决斗。

&ep;&ep;他撇开遮住眼的发,也渐渐拉进了他和柳千刀的距离,柳千刀着了一身黑衣、黑色的鞋子、黑色的斗篷,以及黑色的遮住脸容的面纱。仿佛他诞生生长于黑夜,就连眼睛都似乎没有旁白,他注定也要消亡于黑夜。

&ep;&ep;柳千刀不算小人,这场决斗他没有先下手为强。他反而非常绅士的待江耕耘走近,只为了和他说些悄悄话。

&ep;&ep;“江耕耘,本来我们无冤无仇……”

&ep;&ep;“我知道。”江耕耘回答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为了名与利,别说互不相识的人,就算亲戚朋友,也有可能拔刀相向。

&ep;&ep;“不……我的意思说我不想杀你,或者可以说我不再想杀人……”柳千刀依旧淡淡的说,淡淡的话语中,透露出淡淡的无奈和忧伤。他的语气孱弱,哪有先前的傲气凌神。前后截然是两个人,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ep;&ep;“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前杀过很多人?”江耕耘对柳千刀的“菩萨心肠”不置可否,他只觉得很纳闷,从未遇到一个动手之前这么多废话的人。

&ep;&ep;“是的,很多,很多。但我也很早之前就金盆洗手了。”柳千刀的语气,并不像编造的玩笑。

&ep;&ep;“那今天意欲何为?”

&ep;&ep;“信义使然,欠债还情。”

&ep;&ep;“欠了谁的债?要还谁的情?”江耕耘追问道。要是能让柳千刀亲口说出来,他也能少许多烦恼。

&ep;&ep;“呵呵。要是我玩腻了,或许我会告诉你。”柳千刀口气不小。

&ep;&ep;“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江耕耘也丝毫不逊。

&ep;&ep;“是吗?阔别江湖许久,也该让你这年轻人知道知道老江湖的厉害。”

&ep;&ep;江耕耘和柳千刀的谈话近在咫尺,不温不火。雨声喧杂,旁人听不清。柳千刀说完,便从腰里掏出一把刀宽背厚也就是一般俗称的杀猪刀,只是他的杀猪刀和一般的杀猪刀有些区别,刀柄处有个倒钩,刀尖更长,且刀尖背上开了个十公分左右的刃,乍一看,成了双刃刀。这大漠很少有猪,这其实是一把宰牛或宰骆驼的刀。刀刃锋利雪白,显然是才磨过,而刀身上油叽叽的,一看就知道是多年用顺手的刀。

&ep;&ep;江耕耘没想到柳千刀的兵器竟然是一把杀猪刀,难道他真把自己当成了一条肥猪,杀起来毫不费力么?

&ep;&ep;这时柳千刀又开口道:

&ep;&ep;“小心了,我这把刀锋利无比,保管叫你察觉不到任何痛苦。”柳千刀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也许他的语气本就这样,把一切看的很淡,尤其是生死。

&ep;&ep;江耕耘不由大怒,虽然马英勇不是他杀掉的,可自己也不是个软柿子。

&ep;&ep;“别小瞧人!”

&ep;&ep;江耕耘怒火攻心长刀一挥,他对准了柳千刀的斗笠,他倒要看看这般自大的人究竟是何面目?

&ep;&ep;柳千刀依旧平静,平静如水,在他眼中,江耕耘的这一招极为缓慢,缓慢到他甚至能看清长刀切破雨滴锋利无比,可他只觉得这是场个人秀。他轻笑了一声,笑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然后他动了,快如闪电!

&ep;&ep;江耕耘突然察觉到自己手臂一阵清凉,而突然整个时光就恢复了正常,柳千刀握着刀,已在江耕耘身后几米之远,摆了个相当帅气的姿势,他已经出完招了,正准备慢慢回招。

&ep;&ep;江耕耘一瞧,他整个握刀的右手臂上的衣服,已经被支离分解,一刹那间,就全部掉在了地上,露出了整个手臂,也露出了之前的伤口。雨水滴答在手臂上,给他的感觉是真实的冰凉,可他此刻的心,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是拔凉。

&ep;&ep;江耕耘震惊无比:好快的刀法!他甚至没有看见柳千刀是如何出刀,自己已经败了,这柳千刀刚才是故意的,要是他柳千刀有心,别说整条胳膊,就是自己的性命,也能快速的被他取去。柳千刀他这是在玩,这是在享受,他享受猎物害怕、惊恐甚至抓狂的表情,他要把这迷失的羔羊,加工成这世上最美丽的艺术品。江耕耘立马就猜到了柳千刀的心思。

&ep;&ep;“哈哈,怎么样?害怕了吧?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柳千刀缓缓转过身,对自己这一招颇为满意。不多不少,刚刚好,要是江耕耘有时间瞧,他会发现,自己的胳膊,并没有少一根汗毛。

&ep;&ep;可江耕耘现在哪有时间想汗毛的事,他的速度不慢,可柳千刀的速度更快,在决斗中,速度往往是致胜的关键。他没有说话,没有回头,他在思考如何应对。

&ep;&ep;张异他们同样无比震惊,刚刚只一招,仅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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