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太子妃的孕期,伴随着太子与会稽王的角力。皇孙降生时,恰逢会稽国第一舶加贡溯运河而上,抵雒京。

&ep;&ep;这是太子居摄,做的第一件大勾当,胜得惨淡而无赖。

&ep;&ep;新商开国以来,诸侯贡赋是有定数的,擅自增加任何一国之贡,必然会导致其他诸侯同仇敌愾,共同对抗帝室。

&ep;&ep;欲争取各诸侯的支持,帝室责令会稽国进贡五分新增海税,这部分加贡,帝室取其叁分之一,而其他八大诸侯分其叁分之二。

&ep;&ep;换句话讲,帝室等于充当了率众勒索分赃的头子,伤面子也。

&ep;&ep;会稽国虽富盛,尚无与帝室并其他红眼病诸侯对抗的实力,只得屈服。如此一来,不止是会稽王飞黄暗暗蓄志,徐图大略,会稽民亦怨恨帝室,流传起许多诽谤帝室的谣言。

&ep;&ep;最狠戾的一条,是质疑今天子的血统,指斥其本为先楚王的私生子,藉吕不韦式阴谋,篡夺了崔商帝位。

&ep;&ep;——可今天子娶的是先楚王之女啊。

&ep;&ep;——所以生出了太子介这样的独目怪胎。

&ep;&ep;独目怪胎望着怀中红赤赤,目眶冉冉动的男婴,满面新父亲的不知所措。

&ep;&ep;中宫用棉巾角蘸了麦牙糖浆,令婴儿吮,一边道:“给他取个名字吧。”

&ep;&ep;太子介想了想,“来金?”

&ep;&ep;天子冷哼。

&ep;&ep;“缗子?”

&ep;&ep;天子瞋目。

&ep;&ep;太子介惧了,“请耶耶赐名。”

&ep;&ep;天子乃名之曰楺之,小字阿耒。

&ep;&ep;阿耒的妹妹笥笥(音“思”),于四年后的双圣元年出生。彼时,帝室正经历一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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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越国改成会稽国了,以便和南越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