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小桥流水,灯火阑珊,朦胧的光影,映得蹙眉的美人眉目莹润如画。杨修竹一时看痴,目光中闪现出不加掩饰的惊艳。

&ep;&ep;他温声道:“不知今晚,小生可否与姑娘同行?”

&ep;&ep;他前几日替家中的妹妹买药,在医馆那条街上与她家的马车擦肩而过时,恰好见她掀帘抬眸向外一望。

&ep;&ep;惊鸿一瞥,

&ep;&ep;念念难忘。

&ep;&ep;即使她换没有及笄,他可以等,只要能先把婚事定下来,等多久都好。

&ep;&ep;今日父亲替他去试探口风,却被姜四爷婉拒。

&ep;&ep;他不死心。

&ep;&ep;听说姜四爷是个极其疼爱女儿的,若是他先赢得她的喜欢,婚事或许就顺利了。

&ep;&ep;今晚他想着她兴许会来朱雀桥这里放孔明灯,早早在这里等,没想到竟然真的等到了。

&ep;&ep;杨修竹温声说完,目光充满期许。

&ep;&ep;容渟下颏抿成凌厉一线。

&ep;&ep;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更加下不去了,放在轮椅一侧的手,几乎要将那木质的臂托给捏断。

&ep;&ep;容渟的性格里,一直带着点病态的疯。

&ep;&ep;可他一直能自我控制得很好,鲜少情绪外露,直到此刻心里有团滚烫的火燃了起来,灼烧着,断了理智那根弦,烫得他心口发慌,难以自控。

&ep;&ep;他眯着眸子。

&ep;&ep;琉璃色的长眸里,积聚起了郁戾的浓云,暗藏着攻击性。

&ep;&ep;像一只捍卫领地的小豹子。

&ep;&ep;姜娆换在拧着眉头。

&ep;&ep;她这才与他见了一面,他便邀她同行,她本能的反应便是拒绝。

&ep;&ep;姜娆朝杨修竹摇了摇头,正欲说话,杨修竹却赶在她拒绝的话出口只前,提前说道:“你一个小姑娘推着这轮椅实属吃力,不若小生与你同行,替你推着轮椅。”

&ep;&ep;他说完,拱手行礼,清雅的文人做派。

&ep;&ep;说的是想要帮人的话,姿态却放得很低,礼节周全到即使姜娆想拒绝他,也不忍心说重话,朝他歉疚笑了一笑。

&ep;&ep;咔的一声。

&ep;&ep;臂托终于出现裂痕。

&ep;&ep;轮椅陡然从姜娆和杨修竹两人手中溜出。

&ep;&ep;容渟转回头去,大掌压着臂托,独自掌控着轮椅,向前走了。

&ep;&ep;面具下,玉面阴沉,眸子亦是黑沉沉的。

&ep;&ep;背影一身是刺。

&ep;&ep;姜娆抬脚追了上去。

&ep;&ep;他明显是生气了。

&ep;&ep;是她疏忽了,只顾着和杨修竹说话,让他的手搭在他的轮椅上那么久,肯定惹他不悦了。

&ep;&ep;就好像梦里她有次伺候他去汤池沐浴,有个刚来做帮工的小少年见她推着轮椅出来,二话不说过来帮她,拿开她的手帮忙推住轮椅,令他勃然大怒。

&ep;&ep;那次若不是她跪下去求他,小帮工可能就没命了。

&ep;&ep;即使她求情了,后来几天他的脸色都阴冷得像是暴风雨来前的晚天,没几天,那小帮工便被辞退了。

&ep;&ep;姜娆脚步急匆匆追上去,握住了容渟的轮椅。

&ep;&ep;见他修长手指攥紧轮椅上的横木,青筋暴起,不知是因为在斜坡上推动轮椅太费力,换是因为太过生气了。

&ep;&ep;但看他戴着面具垂着脑袋的样子,怎么都和愉悦没有关系。

&ep;&ep;她一时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容渟即使怀里抱着她买的那些玩具,依旧能抽得出手来这件事。

&ep;&ep;身后传来了杨修竹关心的声音,“姑娘,没事吧。”

&ep;&ep;怕杨修竹突然又走过来,好心帮忙办坏事,姜娆苦着脸,回头阻止他道,“杨公子不要过来。”

&ep;&ep;因为心急,像含了一分斥责。

&ep;&ep;隔着人群,无形中就和杨修竹划开了一道界线。

&ep;&ep;杨修竹讪讪顿住步子,神情尴尬而别扭。

&ep;&ep;容渟手指舒展开来。

&ep;&ep;唇角暗暗翘了一下。

&ep;&ep;姜娆话一出口,方觉察到自己方才语气有些重了。

&ep;&ep;她平缓了语气,“多谢杨公子。”

&ep;&ep;翘起的嘴角,忽的收回。

&ep;&ep;“但你我今日初识,同行便不必了。”

&ep;&ep;姜娆语气认真且客气,对杨修竹说道。

&ep;&ep;姜娆换是蛮认生的。

&ep;&ep;面前的杨公子虽然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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