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这杂剧恶俗,十分之恶俗。”

&ep;&ep;琴心愣了愣,爷看戏向来是雅俗共赏兼容并包,他看不下去爷都会说一声好,还会跟他说那儿好,今日这是为何?难不成这大昭的杂剧过分得差?回头瞧一眼恍然大悟,这也是贺大儒的做派,也大声道:“是啊,爷向来最厌看戏。”

&ep;&ep;贺先生憋着气回了东宫在后园转圈,来到太湖石后,听到有人谈笑。

&ep;&ep;青鸾与芳菲坐在花荫下,青鸾沉吟道,“皇后娘娘突然唤从嘉何事?”芳菲笑道,“管他呢,他不在旁边胡闹,我们正好说说话,听说新来的西席是殷朝大儒贺先生,可如想象中一般风度翩翩吗?”

&ep;&ep;贺先生顿住脚步,斜倚在山石上笑,就听青鸾道,“唇边一撇小胡子,芳菲觉得可风度翩翩吗?”芳菲啊一声,“说不定殷朝时兴这样的装扮,我倒觉得小胡子没什么。对了,青鸾曾说过,男子要么长须美髯,要么面目明净,最厌恶留一撇小胡子。”芳菲说着话吃吃得笑,“青鸾厌恶什么来什么,那青鸾每日面对他,岂不是十分难受,还学得进去文章吗?”

&ep;&ep;贺先生隔着太湖石,不用看也觉得青鸾撇了撇嘴,“忍着呗,埋头书中不去看他就是。”芳菲一笑,青鸾又道,“小胡子就小胡子吧,还长一双狐狸眼,瞧着十分奸诈,又偏偏一派斯文,瞧上去总觉得别扭。跟他一比,从嘉的凤目重瞳,就更好看了。”

&ep;&ep;贺先生抚一下自己的眉心,那位太子的重瞳分明怪异,哪里好看?不由更加憋闷,似乎听到胸腔里呼哧呼哧轻喘。

&ep;&ep;青鸾声音低了些,“我还怀疑他是假冒的,可他的才学太过出众,放下疑心吧,又总觉得那儿不对。”芳菲笑道,“才学是假冒不来的,他若对太子殿下不利,皇后娘娘怎会让他进东宫?青鸾就不用疑心了,多累啊。”

&ep;&ep;青鸾嗯了一声:“不能掉以轻心,得防着他。”

&ep;&ep;贺先生憋气加上愤恨,揪着小胡子回了西院,唤一声琴心,“那日说要捉弄青鸾,准备的东西还在吗?”

&ep;&ep;琴心低头看着干净的指甲缝,咬牙道:“小的再挖就是。”

&ep;&ep;贺先生说好,琴心试探问道,“鸾郡主又挑衅先生了?先生没答上她的刁钻问题?”贺先生摇头,“她的那点墨水,还想难住爷?”琴心问道,“那是为何?”

&ep;&ep;贺先生忿忿道,“爷输了棋,她偷笑,嘲笑爷,本不想与她计较。可是她……”贺先生抚一下黑亮的短须,“派人盯梢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嘲笑爷的胡子。”琴心小心道,“那胡子本来就是假的。”贺先生瞪他一眼,“假的也不能嘲笑。”

&ep;&ep;琴心小声嘀咕着什么,贺先生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一双眼,她说爷的眼是狐狸眼,明明就是桃花眼,冲着铜镜中眨了眨,吩咐道:“琴心,快去准备,时刻等爷吩咐。”

&ep;&ep;琴心迟疑道:“万一,她不怕呢?”

&ep;&ep;贺先生嗤之以鼻:“是女子,就会怕。”

&ep;&ep;一个小丫头,整日里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这就瞧瞧她的好看,身子颤抖花容失色,再配上一连窜惊慌的尖叫声,要是夜里做噩梦就更好了,哈哈,想想都很有趣。

&ep;&ep;青鸾浑不知要被人算计,正和芳菲聊得兴起,芳菲的侍女来了,躬身说道,“王妃请郡主回府去。”青鸾笑道,“她称芳菲郡主,芳菲要封郡主了。”那位侍女脸上没有笑容,紧绷着脸道,“王妃盛怒,请郡主尽快离去。”

&ep;&ep;芳菲愣愣看着青鸾,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说好住些日子,说好要定下来的。”青鸾唤一声芳菲,“芳菲的脸色煞白,是不是觉得冷?”拿过侍女手中披风要为她披上,芳菲躲了一下,头也不回走了。

&ep;&ep;青鸾怔怔看着她背影,芳菲从来礼数周全,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要顾及礼节,今日这是如何了?

&ep;&ep;疑惑着去往东宫,大门紧闭,无诗隔着门道,“启禀郡主,太子殿下有些头疼,早早睡下了。”青鸾一听,忙说道,“让他安心歇着。”

&ep;&ep;第二日书房中看从嘉面色如常,方放下心,问从嘉道,“昨日黄昏时,芳菲匆匆离去,那侍女又说齐王妃盛怒,从嘉可知出了何事?”从嘉埋头书中躲避青鸾的目光,“不是什么大事,青鸾不用忧心,我仔细想想,再告诉青鸾。”

&ep;&ep;从嘉从不对她遮遮掩掩,这次好生奇怪,青鸾哦了一声捧起书,从嘉既说没事,那就没事,松一口气,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青鸾回过头去,贺先生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青鸾眉头微蹙,这样笑的时候,更觉狡诈。

&ep;&ep;☆、13.休战

&ep;&ep;下学后,从嘉去往宫中陪皇后,青鸾带着珍珠踱步闲逛,读书写字难免倦怠,青鸾总喜欢下学后四处走走,走得累了就到后园,假山旁有一块条形大石,石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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