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跳下马车,手臂绕上玉奴的腰,将她抱了下来,珍珠瞧着直笑,青鸾微抿了翘着的唇,金定哈哈笑道:“若是我,卷了张家财产,带着心上人远走高飞,至于儿子嘛,已长大为官,无须惦记。玉奴姐又何须扭扭捏捏。”
&ep;&ep;玉奴刷一下红了脸,石头慌忙松开,二人红脸相对两两相望,若情窦初开的小儿女一般,青鸾忍不住嗤一声笑了出来。
&ep;&ep;☆、40.俘虏
&ep;&ep;二夫人一直将她们送出泸州进了秦州府,方分别回转,这一路七八日,二夫人与青鸾十分投机,分别的时候依依不舍,青鸾瞧着二夫人身后的石头,笑道:“将军还在等候。”
&ep;&ep;二夫人回过头,眼角眉梢瞬间柔和下来,再不见半分女商人的精明,身子朝石头侧了侧,依人的小鸟一般,石头依然是木讷寡言,只是眉目飞扬,眼眸中带着满足。
&ep;&ep;青鸾挥手上马,与金定珍珠打马而去,二夫人踮着脚尖看着,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方转身携了石头的手,轻唤一声将军,石头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纹。
&ep;&ep;秦州乃是殷朝前朝国都,繁华逝去分外沧桑,沿途可见王陵古墓,不时有大片的断壁残垣,可窥得当时风光富庶,三人因张家庄经历,再不肯轻易投宿,除去官办的驿馆或者闹市中的客栈,就连尼寺的门也不会去叩,珍珠说了:“万一是黑心的姑子呢?”
&ep;&ep;再遇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果真就睡在树上,逢大雨也钻过山洞住过破庙,虽雨打风吹受些风霜之苦,却也安全。半月后抵达秦州府,因已连续三夜睡在树上,进了驿馆金定递过文牒,有驿卒开了门,三人进屋放下行李对视一眼,齐齐说道:“沐浴,好好泡个热水澡。”
&ep;&ep;金定躺在热水中满足叹口气,“我想要香喷喷的,可是我们女扮男装,容易露陷,还是算了。”珍珠眯着眼笑,“谁说男人就不能香喷喷了,我们大昭国的皇上,身上总飘着浅浅的兰香,行过处沁人心脾,大昭皇宫中每一个宫女瞧见他,都会脸红心跳。”金定摇头,“那你们的皇上,岂不是很女人气?”珍珠笑道,“风度翩翩俊美倜傥,才不会女人气。”
&ep;&ep;青鸾闭眸听着,不由笑了,是啊,从嘉,白衣青竹一袭兰香的从嘉,如今可好吗?登基后他能克服头风,像模像样做皇上,自然也能约束芳菲,他会好的。
&ep;&ep;旁边珍珠又笑道,“还有先生,先生身上的香气随着四时变换,夏日薄荷冬日麝香,春秋则如兰似桂,宫女们都笑说,先生房中定有很多香包,香包中装了百花百草。”青鸾又笑,金定道,“一个大男人,真不嫌麻烦。不过一个皇子假扮先生,除了青鸾竟没人怀疑,不是怀王演技好,就是大昭皇宫中的人太笨。”
&ep;&ep;珍珠有些不高兴,“虽说我们小国寡民,那也是皇宫,皇上自不用说,诗词歌赋无师自通,已故的圣文皇后,是女皇一般的人物,可叹不能长寿。”金定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珍珠道,“我们大昭国,是果真出过女皇的。”金定不服气道,“我们前朝出过。”
&ep;&ep;二人互相打嘴仗,谁也不让着谁,青鸾含笑听着二人叽叽喳喳,渐渐睡意朦胧,半梦半醒中,珍珠笑着推她:“姑娘,已加了三次热水,起来擦干换衣再睡。”
&ep;&ep;青鸾清醒过来,看窗外夜色弥漫,原来天已黑了,屋中晕着温暖的黄光,青鸾起身问道,“金定呢?”珍珠为她擦拭着长发笑道,“她呀,闲不住,也不累,沐浴过出了驿馆,说是在秦州城里走走逛逛。”青鸾笑道,“不惹事就好。”珍珠笑道,“嘱咐过了,惹事就不带着她去东都,她最怕这个,拍着胸脯答应,说大女子一言九鼎。”
&ep;&ep;青鸾换衣后简单用些饭,出屋门来到廊下看月,就见一轮圆月高挂在湛青的夜空,明亮皎洁,吩咐珍珠拿过黄历,今日八月十六,原来昨日中秋已过,过在了路上,路上就路上吧,青鸾一笑,仰着脸想起/点苍山间凉亭顶上,月色下一声声狼嚎,扑哧笑出声来,你可好吗?边塞的月色定是更美,你可有闲暇赏月?
&ep;&ep;在廊下踱步,月至中天不见金定回来,回到屋中坐在灯下捧一本书等候,珍珠在旁道,“姑娘,要不我出去找找?”青鸾摇头,“不可,本来是一个人出门,你出去成了两个人,就在此等候,金定的身手足可自保,且金定粗中有细,放心吧。”
&ep;&ep;等到月亮偏西不见归来,青鸾打发珍珠去找值夜的驿官,驿官说道:“如今边境起了战事,这个时辰早已宵禁,怕是桑公子贪玩,被值夜的军士扣留,按理说只要桑公子说出身份,军士就会将他送回驿馆,不过此时夜半,军士们惫懒也是有的,这就差人去打听。”
&ep;&ep;青鸾与珍珠对坐着等候消息,青鸾看珍珠心神不宁,笑道,“我读书给珍珠听。”青鸾读的是《山海经》中“异兽篇”,讲到穷奇,形状如牛,全身长着刺猬毛,叫声如犬,吃人;讲到肥遗,形如鹌鹑,黄色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