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鱼这个就敢打包票了:“我娘做的菜,周围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的,前天芳芳还在她家馋哭了,怪我娘炸小鱼味儿飘得太远!”

&ep;&ep;赵聪愣愣地问:“芳芳家是哪儿?”

&ep;&ep;张知鱼给他指了指。

&ep;&ep;赵聪一看是巷子尾巴,一下就放心了。

&ep;&ep;张知鱼三两下将赵聪哄到自己房间,夏姐儿和水姐儿正在翻她的竹筐,一见赵聪都不带打个问好就转头跟水姐儿乐道:“嘿,姑,三缺一,能打花牌了。”

&ep;&ep;赵聪在家也跟姐姐常耍,一听小脸儿就亮了,忙凑过去挤在一处看她俩摆弄。赵家的花牌材质绘画样样精细,玩一副丢一副,不像夏姐儿的都毛边了还舍不得换。

&ep;&ep;夏姐儿听了羡慕,直让他下次带了来,还掏出自己珍藏的小石头贿赂他。

&ep;&ep;赵聪如觅知音,挺着胸脯骄傲道:“花牌算什么,我还有套泥娃娃,是我姑父在夷人手里买来送我的,专挑的大将军,大将军肚子里还有小将军,一个套一个足足十二个哩,最大比你脑袋还大,小的只比指甲盖大点儿。”

&ep;&ep;“哇。”两个女孩儿一下都发出惊叹,恨不得他立刻就拿了来。赵聪当然舍不得心爱的娃娃走那么远的路,便道:“改明儿你们去我家,我拿出来给你们看。”

&ep;&ep;几个毛脑袋叽叽咕咕凑在一起说话,转眼就将张知鱼忘在一边,她便趁机悄没声息地溜到厨房拉着李氏道:“娘,赵掌柜的儿子偷偷跑咱家来了,娘做个小鱼干儿给他吃吃,回家挨揍疼得轻些。”

&ep;&ep;今天张知鱼能开荤了,李氏打算个黄焖栗子鸡,这会儿正拿了剪刀细细地剥栗子,一听这话吓了一跳,剪刀差点戳手上:“小小的萝卜丁就没一个省心的,他们家几代单传,赵老夫人还不得急疯了。”

&ep;&ep;李氏停下活计,到窗户头喊了声孙婆子。

&ep;&ep;孙婆子这才知道是保和堂的小公子是私下跑过来的,撂下衣服就忙不迭就往赵家跑。

&ep;&ep;那头赵家早就已经闹得天翻地覆,谁不知县里如今拐子都猖獗到对着衙门下手了,左邻右舍地找了许久还不见踪影。赵老夫人急得团团转,逮住儿子骂个不停,“成日就知道逼他读书,当老子的,儿子没了一上午都不知派人去找。”

&ep;&ep;赵掌柜的浑家施氏也抹着泪六神无主地哭道:“娘,该不会聪哥儿受不得打骂离家出走了吧?”

&ep;&ep;赵老夫人一听便冷哼一声,看儿子的目光越发不善。

&ep;&ep;天地良心,赵掌柜每天天不亮就得出门干活儿,上哪知道那混小子在做什么?他就这一个儿子还能不疼?平时见他不听话,骂是多了点儿,但哪次打人不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ep;&ep;只是多说无益,不到一盏茶功夫嘴角就长了一串燎泡。报官的小厮都要走到衙门口了,才被后边的人追上来说人找到了。

&ep;&ep;孙婆子把话儿一说,施氏就直念佛。

&ep;&ep;一听孩子没事,赵老夫人也冷静了很多,道:“不打紧,一点花又值个什么,孩子玩就玩了,没得要回来的道理,既是他送你家姐儿的,那就是姐儿的。”

&ep;&ep;又知孩子跑张家还赖着吃了顿午饭,一下又不好意思起来,派丫鬟拿出几样点心用盒装了递给孙婆子。

&ep;&ep;孙婆子从没进过这样深的院门儿,连脚都不知道往哪站,没想到赵家竟如此亲和,接了盒子心里直叹赵家家风正派,不愧是南水县百年大族,礼数上这样周全。

&ep;&ep;那头李氏见着花篮也吓了一跳,放下菜刀就开始在院子里整理起来,她见着有些花儿还有根儿,说不准好好打理还能活,到时养好了再用盆子给赵家送过去。

&ep;&ep;张知鱼见她娘这样劳碌,哪里肯再让她沾土,便伸接了过去,拉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细细整理起来。

&ep;&ep;带根儿的只有一株淡黄色的菊花,和一株七零八落的绿叶草。她打了点水一点点把枝叶上的泥土去了,又将烂掉的叶子剪去。张知鱼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草,而是金银花!

&ep;&ep;南水县夏天湿热,张家人都爱出汗,回回一到夏日家里便日日熬祛暑药,那药汁子苦得都跟黄连似的。但她还不敢不喝,不喝就得浑身长痱子。

&ep;&ep;张知鱼本是京都医学院毕业的研究生,配个祛暑药方还不是小菜一碟,但她如今还是个“目不识丁”的小孩,那敢说出来,为此旁敲侧击地问了阿公许多祛暑药,没想到这儿竟连现代到处都是的金银花都没有!

&ep;&ep;金银花可以宣散风热,还能清热解毒,像发疹、发斑、喉咙肿痛等许多热症也多有良效,关键是用它泡水只有一点儿淡淡的清苦,不过比起那苦药汁已经称得上药中蜜糖了。

&ep;&ep;张知鱼开心地找了一个大碗,用小锄头在自家地里挖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