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说夏姐儿一路上嗷嗷直叫,连赵聪和成昭都没顾得上掐架,四处东张西望。

&ep;&ep;古代的乐子少,大部分时候大伙儿也就是比比泥巴,掏点鸟蛋,下河摸鱼就算开了个大,总之几个孩子来回也就这几条街耍。

&ep;&ep;顾慈也很开心,路上还精挑细选、货比三家地给他娘买了朵丑花戴,他其实挑了三朵,打算分鱼姐儿两个一人一朵。

&ep;&ep;张知鱼看着泛着荧光的死亡芭比粉连连摇头。夏姐儿却一脸惊喜地接过来,真诚地给顾慈鞠了一躬:“谢谢顾哥哥。”说完反手就戴在头上问:“大姐我好看吗?”

&ep;&ep;张知鱼看看她巴掌大的脸顶着半个脑袋大的花,一把扯了放回摊子上拉着她就走,心道,美个屁,整个一南水县小如花。

&ep;&ep;张知鱼深感这孩子审美有待提高,一看就是没见过好东西,抬脚就喊禄儿把她们往绸缎铺带,让这土包子开开眼。

&ep;&ep;不成想夏姐儿进去转了一圈,对满屋子莺莺燕燕视而不见,抱着个屎绿色的衣裳如获至宝,直呼可爱。

&ep;&ep;顾慈都看不下了,转头小声问鱼姐儿:“我选的头花也是这个水准?”

&ep;&ep;张知鱼、赵聪、成昭沉重点头。

&ep;&ep;顾慈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选布就不自己上阵了,小声跟鱼姐儿说:“你给我娘选选。”

&ep;&ep;张知鱼哼哼两声得意点头,拉住夏姐儿先给张大郎和张阿公挑了半匹暗青色的布,这个色儿两人都能穿,又给家里女娘们一人挑了四尺不同花色的素布做冬衣。

&ep;&ep;大家用的都是自己的钱,赵聪和成昭两个呆瓜先前把钱分了爹娘,得鱼姐儿两个一提醒才想起来之后还得花钱儿,一时又臊眉搭眼跟被踹了的狗儿似的问娘支一点儿,把几个妇人逗得直喊娘才取出来三两银子。

&ep;&ep;衣服是买不成了,两人站在铺子里茫然四顾,掌柜的对穷客人抱了一堆碎布头努努嘴道:“喏,这儿找找有没有喜欢的,给家里姊妹做个帕子使不成问题。”

&ep;&ep;赵聪成昭:……

&ep;&ep;夏姐儿在大姐凶狠的眼神下没敢坚持要那个屎绿色,勉强接受了一件红的,至出了铺子还伤心与天选之布不能长相厮守。

&ep;&ep;张知鱼任她撒泼打滚都不动如山,布匹就是钱,是可以用来换马的珍贵东西,穷人家一年四季也就只有两身能换的,张大郎和李氏这几个月往家拿的银子多了几倍两人都没舍得买,就是因为布太贵。她还是紧着全家的身形估的素面料子,就一下去了三贯半铜钱,这是绝对不能随便糟践的。

&ep;&ep;但比布更贵的是铁锅,一口就抵得上全家制一套衣服的合价儿。

&ep;&ep;三十六贯钱一下就去了七贯,张知鱼有些舍不得买牛肉了。

&ep;&ep;她拿着挑好的东西,带着小伙伴就往李氏船上走。

&ep;&ep;夏姐儿知道花的钱多了,忍住馋没要买吃的,只路过肉铺子就忍不住吸溜口水,含糊着问:“大姐,牛肉是什么味儿,好吃吗?”

&ep;&ep;张知鱼看着她这馋样儿想起先前儿那件丑衣裳,到底割了两斤肉提着,一起往娘亲船上送锅去。

&ep;&ep;李氏的船就在春河口子上,她都去过几次了,轻车熟路地就带着大伙儿上了船,船上地方小站不上那许多人,几个丫鬟小厮便抱着布匹等物租了辆小船跟在后头,见着李氏接了人才在船上自个儿耍起花牌来。

&ep;&ep;那大铁锅老沉,几个孩子是合力搬上船去的。

&ep;&ep;李氏都不用想,一看夏姐儿欢天喜地的样儿就知是她大姐干的好事儿,好笑地点点小女儿额头。

&ep;&ep;是你买的么就这么与有荣焉。

&ep;&ep;张知鱼自觉已经看穿娘美丽外表下的霸王之心,也知自个儿花多了银子,递了锅干巴巴地报告两句,扯着夏姐儿就往里头钻。

&ep;&ep;若要挨也找个外头人看不见的地儿,也不至于伤了她小神医的面儿。

&ep;&ep;李氏接了锅什么也没问,笑呵呵地放到灶眼上,另下了一锅小汤圆给几个孩子吃。

&ep;&ep;热腾腾的汤圆香扑面而来,秋冬天气渐冷,河上吟诗作对的主儿喜吃热食,在这地界打把破扇的穷书生也就几个臭讲究,汤圆都要小而美。

&ep;&ep;李氏做的就是花汤圆的佼佼者——五色汤圆,拇指肚大的一个,玫瑰、黑芝麻,莲蓉从薄肚皮外头一看色儿就知是什么味儿的,这东西用料不多卖得却贵,李氏和黎氏对孩子倒不怎么心疼,赵聪几个常从家里拿些贵点心过来给自家小孩儿一块儿吃,两人心头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ep;&ep;等汤圆一浮,李氏便一人给了满满一勺盛在碗里,轮到小可怜顾慈,面前就只有半勺热汤,外头的吃食李氏不敢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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